相棒第2季下 第12话 神隐 1-4节(第12话完)_塑料布_社会团体_特命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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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輿水泰弘 砂本量 樱井武晴 深泽正树 坂田义和

小说改编/碇卯人

翻译/火老板

本书是根据于2004年1月7日至3月17日,在朝日电视台播放的《相棒》的第11话~第21话剧本为基础,重构改编成全10话的小说。因为是改编,所以会有变动之处,望悉知。

第十二话 神隐

龟山薰与上司杉下右京正在一起到处转悠。他们在追寻昨天行踪不明的小学生大森瑠奈的行迹。

真是奇怪的案子呀。瑠奈在从小学放学回家的路上消失了踪影,但是她的东西在家附近的几个地方留了下来。稻荷神社的狐狸石像上放着手套,理发店的三色旋转灯上放着帽子。还有,在运输公司的仓库卷闸门与新开业的小钢珠店门口放着的花篮上,分别挂着围巾和背带,在町内会宣传栏上贴着的绘画教室指路海报上,用图钉固定着袜子。两人正在现场验证这些场景。

“真像小孩子的恶作剧啊。这其中有什么意义吗?”

薰坦率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右京一脸严肃地说道。

“不管是否有意义,既然过了一晚少女依旧行踪不明,这就不仅仅是孩子的恶作剧了。”

作为警察不能坐视不管。考虑到有可能是以赎金为目的的诱拐案,大森家中有搜查员待机。但是,从瑠奈不见到现在,一次都没有接到从犯人那边过来的联系。

差不多结束了现场验证,他们去了大森瑠奈上的小学。听瑠奈的班主任,一位男教师所说,瑠奈是独生女,成绩非常优秀。她的父母都非常热衷于教育,母亲好像还是PTA①的干部。

薰在操场上听教师说这些事的时候,不经意间,他的腰受到了冲击。在上体育课的小男孩突然给薰吃了一记飞踢。

“快点找到瑠奈,警察!”

男孩边用双手拉着自己的脸蛋,边神气地说道。老师训斥道,“喂,你们在干什么啊?”但是孩子们并不害怕老师这种程度的叱责。男孩一旁的女孩说,“最近的警察是不是太松散了?”还指着薰,另一个男孩则一针见血地说道,“丑闻也太多了吧!”老师想要让孩子们回去上体育课,但是孩子四散逃跑变得难以收拾。薰边苦笑边看着这样的场景时,他与躲在教学楼阴影处,向这边偷看的一位少女对上了眼神。少女向他招招手。

“怎么了?”

“我告诉你一件好事。你绝对要保密哦。”

“我会保密的。”

“只有我知道的瑠奈的秘密。如果你跟别人说,瑠奈会跟我绝交。”

“你可以对我们说这么重要的秘密吗?”

右京蹲下来问道,少女的向薰送了个秋波。

“可以的。因为叔叔是我喜欢的类型。”

薰刚还在想被突然袭击的事,现在又突然被告白了。薰想着最近的小学生言行真是难以理解时,少女公开了那个秘密。

“去住在公园里的一郎君那边就可以了。一郎君是瑠奈的好朋友哦。”

按照少女所给他们的意见,两人去了公园,马上找到了“一郎君”的家。在空地的角落,有一所用蓝色塑料布巧妙地做了防水措施的小屋。小屋没有锁门,撩起蓝色塑料布向内看去,里面没有人。小屋的中央放着一个老式的被炉。虽然是捡来的东西,但是足够用。周围是一些不成套的书架和拼装起来的家具,书刊杂志都堆得满满的。右京发现了一本小学生的英语教材。将书反过来,上面用水彩笔写着大森瑠奈的平假名。两人面面相觑时,小屋的主人回来了。

“小偷吗?还是警察?”

“抱歉,我们是警察。”

男人盘问了私闯民宅的警察,右京回答了他的问题。

“啊,这样啊。但是,最近的警察也会干小偷的事。”

一郎姓吉田。风餐露宿者,也就是流浪汉,但是他穿着整洁,没有一副潦倒的样子。眼镜内侧的眼睛带着知性,也能感受到他的遣词很有教养。差不多三十五岁的样子,看起来比较年轻,可能实际年龄要更大一点。吉田一郎双手提着看起来很重的纸袋,里面装着好多书。

“书可真多啊。”

右京一问,一郎的脸上稍稍有点得意。

“这是我采购来的。最近有家一律半价的旧书店。这时把这些书卖到正规的旧书店,有相当多的书可以卖高价啊。”

“原来如此。从旧书店采购,再批发给旧书店啊。”

这人果然不简单,薰感觉。判断哪本书拥有标价以上的价值是需要相当大的知识储备的。虽然对吉田一郎现在为什么会过着流浪汉的生活有了兴趣,但是有更重要的问题需要确认。

“那个,我想问一下关于大森瑠奈的事情。我们听说你是她的好朋友。”

“是的啊。怎么了?不行吗?”

“因为,对方是个七岁的小女孩吧?”

“可是我们就是纯粹的朋友啊,这也没办法啊。你爱往不好的方向推测,就是说明你的心灵不纯洁。”

薰一被这么说,有些退缩时,换由右京来提问。

“你知道瑠奈行踪不明吧。你有什么线索吗?”

“这事儿,我还想问你们呢。她能平安无事就好。”

他一边说,一边开始一本一本地检查采购回来的书,在书架前分拣。书架上的书似乎是根据一郎独有的规则,来决定其所属的种类。

“这本书,”薰示意了一下英语教科书,“是瑠奈的吧?”

“当然啊。她说她从三岁左右就开始学英语了,然后我说‘好厉害啊,我也想再从头学一遍’,她第二天就把这本书拿来了。我送了她一只兔子娃娃作为回礼。虽然是捡来的,但那孩子很开心,这样天真无邪的好孩子现在很少见了。”

一郎如是说道,他的眼角带着笑意。

“你们到底是以怎样的契机成为朋友的啊?”

“一开始我们是在前边的樱河教堂的礼拜堂见到的。我两三天就会去一次那边借用淋浴。夏天的话就是每天都去,因为我讨厌汗臭。我们是在那边见面的,特别合得来。之后她就经常过来玩了。”

“也就是说,瑠奈也会进出教堂咯?”

“是的。那孩子跟神父先生关系也挺好的。”

一郎回答了右京的问题,他没有抬起头。

他们到了樱河教堂的礼拜堂,礼拜堂里出现了意想不到的人物。搜查一课的伊丹宪一和三浦信辅就在那里。他们两人正好在向神父进行情况的询问。

“你们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啊?”

出师不利的伊丹向特命系的两人敌意毕露。

“比起我们,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啊?”

“有人拜托我们支援少女失踪案啊,傻子!”

“你们认识吗?”

神父用洪亮的声音问道。这位鬓角花白的神父,温和的脸上流露出坚定的意志。

“是的,就稍微有点认识而已。”

右京插话回答。

“能别来妨碍我们吗,警部先生?”

三浦温和地想要劝退他们,右京却毫不在意。

“我本也不是想来妨碍你们的。”

“快回去!”

伊丹直接逼迫薰回去,薰一步都不退让。

“我才不会听你的命令呢。”

“你说啥!?”

伊丹声音变得粗暴起来时,三浦考虑到场合,呵斥道。

“你们别吵了。”

神父看到警察间的争吵终于平息下来,说道。

“你们问吧。”

“你是长谷川均先生,没错吧?”伊丹重整态势询问道,“你以前服刑过吧?而且,好像还是因为调戏少女。罪名是强制猥亵,是吗?”

伊丹突然提出这令人意外的问题,让薰很惊讶,长谷川神父用深沉的声音回答道。

“是的。”

因为神父承认得太光明正大,这反而让伊丹有些退缩。

“不,我不是说要你怎么样……”

还是老警察三浦比较冷静。

“对于我们来说,会将过去有原委的人列出来,像现在这样过来一一拜访。”

“那真是有劳你们了。”

“关于下落不明的大森瑠奈小姐,你有什么线索吗?”

长谷川神父与提问者三浦面对面正视。

“如果我有线索的话,在昨天就会告诉来问话的警方了。”

“瑠奈常常会到这里来玩吧?”

薰插话问道,伊丹夸张地“啧”了一声。神父清了清嗓子,伊丹也没继续干涉。

“瑠奈偶尔会来。”

神父认同此事后,又加了一句,“但是,她昨天没有来。”

右京的目光落在了屋子角落放着的一个塑料收纳箱,里面装着娃娃和人偶之类的东西。

“这里有玩具呢。”

“因为有孩子会到这里来玩耍。”

“原来如此。但是,我看这里面装的都是会让女孩子开心的玩具呢。男孩子来玩耍的时候,不会觉得很困扰吗?”

即使警察想下套,但神父也并没有激动起来。

“虽然我觉得因为以前的一起案件来怀疑我也是正常的,但这是在浪费时间。”

“我们没有怀疑你啊。”

“请不要感到不愉快。”

伊丹和三浦想糊弄过去,长谷川神父像是看透了警察们的内心一样,脸上浮起了悲伤的笑容。

“我没有感到不愉快。请不要担心。”

注:1.PTA:家长教师协会/家长教师联合会(Parent-Teacher Association),在校学生家长与教师共同组成的社会团体。与学校权力机构及其他组织协调、合作,帮助家长了解儿童,促进教师与家长有效合作。(来自百度百科)

走出教堂,薰将自己最直接的想法告诉了上司。

“神父先生居然会有前科,真的吓了我一跳。而且是与少女有关的案件。”

右京对搭档武断的想法叮嘱道。

“但是,仅靠这点就怀疑他,就太苛刻了。他服刑已经是近三十年前的事情了。那之后他就一直是向神起誓之身了。”

“即便如此,怀疑不就是我们的工作吗?”

“胡乱猜疑没有意义。有前科就觉得可疑,这是无能警察的陈词滥调罢了。”

明明自己平常会怀疑每一个人,真是的,这个上司可真爱唱反调。薰一边这么想,一边踏上了前往大森家的路。

大森家门前聚集了一大堆记者。一家之主出现在门口,记者伸出的麦克和摄影师举着摄像机乱糟糟地堵在门口。薰举起警察证驱赶记者的时候,右京向面容憔悴的一家之主,大森郁夫提出了谈一谈的请求。

右京对于自己初次拜访的地方会有仔细观察的习惯。到了大森家的起居室,右京又起了好奇心,在室内东张西望。薰看见上司这种毫无顾忌的行为,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独生女到现在依旧行踪不明,这让大森郁夫很焦虑,他表情严肃,一言不发。如果是诱拐案,但只要犯人那边没有来联络,警察就束手无策。本在屋子里的搜查员暂且先回去了。大概是对警察的作为不满,郁夫看向薰的视线非常严厉。

这时郁夫的妻子早苗端茶过来了,气氛稍微缓和了些,让薰松了口气。但是,早苗眼睛一周有些浅浅地黑眼圈,声音也闷闷的。在这难以忍受的气氛下,薰正想伸手去拿茶杯,郁夫终于沉沉地开口了。

“有什么事?”

“有孩子的房间吗?有的话可以看一下吗?”

上司的要求令人意外又很突然,薰很担心郁夫会不会生气。郁夫也一脸不明所以,但令人意外的是,他爽快地答应了。郁夫带着他们去了二楼瑠奈的房间,期间右京向早苗问道。

“令嫒是个淘气的女孩子吗?”

早苗小声地说道。

“不,她比较听话。”

“我听说她成绩很好哦。”

“没有的事,她学的还不够好。”

瑠奈的母亲垂着脑袋,摇了摇头。

右京走进孩子的房间,跟刚才一样又开始毫无顾虑地搜索。瑠奈桌子上的抽屉、壁橱、衣柜逐个打开检查里面的东西。右京似乎想到了什么,停下了手,问道。

“没有电视机吗?”

“有啊,”郁夫满脸惊讶地回答道,“不是在楼下吗?”

“最近在孩子的房间也会有电视机的情况比较多啊。”

“虽然不知道别人家是怎么样的,电视机是没必要的吧。”

“也没有电视游戏机吗?”

对于这个问题,早苗马上回答。

“我们不让她玩这些。”

“请问,你从刚才开始在找什么?”

郁夫一直忍着没问的问题终于被他问了出来,右京糊弄地说。

“不,没什么。到处打开看看是我的坏习惯。”

“你在找什么啊?”

下班之后,薰和右京顺路去了“花之里”,薰用啤酒润润喉后马上问道。右京边品尝着烫热的日本酒,边说道。

“房间里一点玩具都没有呢。能看见的全都是参考书和教材。漫画之类的书一本都没有。”

“因为他们是热衷于教育的父母,班主任也这么说了吧。”

右京完全无视了薰的话。

“也没有娃娃呢。”

“娃娃?”

“吉田先生给的娃娃呀。我找了一下,但是哪儿都找不到呢。”

“原来如此。”

薰终于明白了上司的目的。这时上司从自己西装的内袋中取出了一张纸。上面是标示着瑠奈东西所在的简略地图。

“我也很在意这个。”

“这样看起来就像个五角形呢。”

薰看到地图,表达了他单纯的想法。因为是将发现手套、帽子、围巾、背带、袜子这五个地方用线连接起来,所以形成五角形也没什么奇怪的。

“这真的是暗号吗?”

老板娘宫部玉纪问道。

“我也不知道。”右京边将酒壶中的酒注入酒杯,边说道,“但是,不管边走边扔的是本人还是犯人,因为走了五个地方,即便有一个目击者也并不奇怪。先不说在半夜,这可是在大白天啊。”

“我明白了,”玉拍了一下手,“犯人可能是邮递员吧。”

“什么?”

“你留在家里的切斯特顿(Gilbert Keith Chesterton)的小说里不是有这样的内容吗?”

“布朗神父啊。这样啊,神父不是可疑的人……”

玉纪用怜爱的目光看着突然陷入沉思的上司。不管过多久都理解不了这两个人的关系,薰想。

第二天早上,薰在便利店买了饭团当随手礼,去见吉田一郎。他到公园的时候,一郎正在自来水水龙头下洗头。这时已是初冬季节,手插在口袋里的薰看见这幅场景,觉得这事他是学不来。

“不冷吗?”

“什么?”一郎抬起头,用毛巾擦着头发,“啊,是你啊。那当然冷啊。但是,我是晨洗派。然后,什么事?”

“啊,这是我在便利店买的饭团。”

“我可不是要饭的。虽然没有个正经的家,我好歹也是自食其力,你能别施舍我吗?”

“我拿饭团过来并没有这个意思啊……”

“那你是说这个是随手礼?因为去别人家上门拜访不能空着手?”

“算是吧……是的,就是这样。”

一郎一边与薰争辩,一边向着自己做的小屋走去。

“哼。那你给所有人的随手礼都是便利店的饭团吗?”

“啊?”

“也就是说,你觉得对方是个流浪汉,所以这点东西就够了?你就别瞎说这是随手礼了。”

“对不起,我没有考虑这些就买来了。”

一郎边将擦头的毛巾挂在小屋外的晾衣绳上,边问道。

“里面什么馅儿?”

“啊,有梅干、鲑鱼、干鲣鱼……就最普通的那些。”

“最近,有那种放鲑鱼子的饭团吧?”

薰正为选错饭团而仰天长叹时,一郎连着袋子一把夺过饭团。

“我是看在你的面上才收下的。要进来吗?”

于是薰就被招待进了一郎的家。一郎用卡式炉煮开了水,泡了茶。薰拜托一郎告诉他关于长谷川神父的事情。

“嗯,即使你这么跟我说啊……你昨天不是见过他了吗?”

“是的。但是,我想听听一郎先生对他的评价。”

“他是个稳重的好人。不过,以前肯定吃过很多苦吧。”

“你知道神父过去的事情吗?”

“不,我不知道。我对别人的过去没兴趣。虽然我不知道,但是如果没吃过很多苦,我觉得他是不会变成觉悟这么高的人的。”

“原来如此。”

“即使是我这样的人,对我也很亲切。”

“这样啊。啊,为什么刚才你在那里洗头啊?你不是说会借教堂的淋浴洗吗?”

“啊,今天早上我被拒绝了,说是教堂的淋浴坏了。”

“这种事情以前有发生过吗?”

“嗯?这是第一次。我已经差不多借用了两年了。”

如果是右京,他一定会去怀疑没有发生过前例的事。神父只在今天犹豫了不借淋浴,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意义。薰对此留了个心眼。

这时,在特命系小办公室里,右京与组织犯罪对策五课长角田六郎,以及鉴定课的米泽守一起,解读暗号。

“我觉得关键是放置瑠奈的东西的顺序。从上到下,帽子、围巾、手套、背带、袜子这样的顺序吧。”

米泽对右京的推理提出了异议。

“手套和背带的顺序可能应该交换一下。”

“不,因为背带是吊住裙子的东西,所以还是手套在先啊。”

“那顺序就这样吧。”角田顺着右京的推理,开始举例东西所在的地方。

“理发店、仓库、狐狸、小钢珠店、海报。但是,这其中有什么意思吗?”

“让我们试试将他替换成最简单的词语吧。比如说,理发店是‘头发’,仓库里面是‘货物’,替换成这样的词。”

“啊,这样啊。”米泽理解了,“那么,狐狸就替换成‘稻荷’如何?”

角田也紧接而上。

“小钢珠店的话就是‘珠子’吧。”

“是的,”右京点头道,“因为海报是绘画教室的,也就是‘画’吧。”

“头发(髪の毛かみのけ)、货物(荷物にもつ)、稻荷(稲荷いなり)、珠子(玉たま)、画(絵え)。这是什么啊?”

米泽提问道,右京一脸明白了的表情。

“髪(かみ)、荷(に)、稲荷(いなり)、玉(たま)、絵(え),かみにいなりたまえ——听起来是不是很耳熟?”

“啊!”角田想到了,“难道是‘向神祈祷吧(神に祈りたまえかみにいのりたまえ)’?”

“原来如此!”米泽拍了拍手,但是对有些细节不太满意,“但是‘いなり’与‘いのり’,发音不是不一样吗?”

“稻荷神社也能祈祷啊。不管如何,我觉得这不是巧合。”

薰从右京那边听来了暗号的意思,于是两人决定去樱河教堂一趟。

“‘向神祈祷吧’吗?那瑠奈果然是在教堂吧?”

“应该不会错的吧。吉田先生被拒绝使用淋浴,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两人达到教堂,已经有人捷足先登。有辆眼熟的便衣巡逻车在停车场里。走进教堂,马上就与先来的人碰面了。

“又是你们啊。”

伊丹用非常郁闷的口吻说道。

“不告诉你。”

这时三浦走了过来,刚说完“里面没有”后,看到特命系的两人,慌忙闭上了嘴。

“教堂可能会设有密室。最后角角落落都搜一边比较好哦。”

右京忠告完搜查一课的警察,走向礼拜堂去见神父。当然,薰也跟着一起去了。薰意识到一脸认真忠告他们的右京是在骗人。因为有前科就可疑,这是上司在讽刺这样随便推理的家伙。

长谷川神父正独自坐在礼拜堂的椅子上发呆。警察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响,神父回过头。

“啊呀呀,是你们啊。”

“瑠奈好像逃跑了呢。”

右京突然这么说道,右京没有明白上司的意思,他转头看向上司。但是,神父似乎明白了右京的意思。

“她不在吗?”

“是的,似乎是这样的。”

“逃跑是什么意思啊?”

薰疑惑地问道,右京冷漠地回答道。

“你是觉得神父监禁了瑠奈吧。如果他监禁了瑠奈,就不用特地留下暗示地点的恶作剧了。结果你也是因为有前科就戴上有色眼镜来看人的吗?”

上司的话语刺痛着薰的心,薰反驳不了,这时长谷川神父说道。

“你解开了吗?”

“是的。几经周折终于解开了。”

“我觉得还挺难的啊。”

“确实很难解开。因为外行人所做的暗号缺少规律和合理性,很麻烦。”

“右京先生,瑠奈现在是在哪里?”

薰满脸不安地问道,右京用教导学不好的徒弟似的口吻说道,“不在这里的话,接下来逃跑的地方是……”

“啊,一郎君!”

上司轻轻地点了点头,薰说了一句“我走了”,就飞奔离开了教堂。

直到看不到薰的背影后,右京转身面向神父。

“可以请你说说原因吗?”

长谷川神父严肃地开始述说。

“她的心已经碎了。她看了太多大人丑恶的样子。‘不想回家’她是这么说的。不,她已经有很多次这样的想法了,我都苦口婆心地劝她回家。但是,前天与之前的几次不同。她的心,是的,她的心在发出悲鸣。她有这样的想法最直接的契机,是一个娃娃。”

神父低沉的声音在礼拜堂中余音缭绕。右京马上问道。

“是吉田先生送给瑠奈的礼物吗?”

“她藏在自己的房间里,却好像被母亲发现了。然后母亲擅自就将娃娃丢掉了。但是,娃娃只是一个契机而已,问题是更加根深蒂固的。”

“是她的父母亲吗?”

右京的推测没错。神父沉重地点了点头,将大森家的秘密曝光。神父的额头周围浮现出深深的苦恼。

“一点是暴力。在那户人家中,家暴似乎就像家庭便饭。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父亲殴打着母亲,她一直看着这样的父亲。还有一点是不贞。她看到了母亲与别的男人相好。出轨对象是PTA的干部,是她同学的父亲。”

“原来如此。”

事态比右京想象的更加严重,这让他也说不出话来。

“双亲各自都存在问题,但出门就变成一对关系很好的夫妻,让外人看到的是笑容满面的一家人。她变得不知道什么是真实了。对于孩子来说的真实……父母便是一切。但是,自己的父母却是两面人。”

右京静静地补充道。

“我觉得她的父母热衷于教育的程度有点过头了。”

“虽然本来只是纯粹的英才教育,但是自从她升学考试失败之后,就变得不一样了。虽然我几次上门叨扰,想要提醒她的父母注意,但是他们却让人无机可乘。他们好像觉得我是去找他们捐款的。”

这时,神父停下了话语,露出了寂寞的笑容。

“即便有一瞬间让他们尝到失去女儿的恐怖,或许他们就能改变心意了吧。我因为这种不太可靠的愿望而犯下了愚行。她的父母不改变的话,那孩子就不能得到救赎。”

这时,礼拜堂的前门打开了,薰领着一郎和瑠奈走了进来。瑠奈还是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躲在一郎的背后走着。右京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温柔一点,弯下腰与少女对视。

“你就是瑠奈吗?我叫杉下右京。”

看到瑠奈点了点头,右京笑了。

“你能再稍微躲一下吗?因为那边有两个不讲道理的可怕叔叔。”

右京对少女如是说道,他叫了自己的搭档,向大森家出发。

大森早苗比昨天看起来更加憔悴,其中的原因很明显。嘴角和眼睛周围都有乌青浮现。

“你打了她吗?”

薰直接问大森郁夫。

“只是夫妻之间吵了场小架而已。”

郁夫回答道,他满脸的不高兴,早苗说了些想要袒护丈夫的话。

“是我不好。”

橱柜侧面的木板像是被什么重物撞得凹陷下去。还有,玻璃拉门的下面部位的玻璃有裂痕。不管这些,还是上次右京来的时候看见的,都是家暴留下的痕迹。

“这里,还有那里,都是吵架留下的伤痕吧。从你们没有将他们修好来看,应该是最近发生的吧。”

“这种事情都无所谓吧!”郁夫的声音变得粗暴起来,“瑠奈在哪?请快点告诉我。”

面对突然激动起来的一家之主,右京也只是冷静地回答道。

“请放心,她与神父在一起。”

早苗对这句话反应很是敏感。

“她在教堂吗?”

她直接走向玄关,却被丈夫制止了。

“你别去了。这种难看的样子就别出门了。我去。”

这时薰挡在了这位要去接女儿回来的父亲面前。在他的背后,右京开始说话。

“但是,令嫒说‘不想回家’呢。”

薰对着没明白意思只是翻着白眼的父母说道。

“也就是说,瑠奈现在是在离家出走。”

“这可不是在开玩笑!”郁夫叫喊道,“我马上就带她回来。根据情况,我会起诉神父。别开玩笑了!”

“我们并没有在开玩笑!”

这时右京的愤怒爆发了。右京用他平常绅士般的性格来说难以想象的洪亮声音,向大森夫妇喝道。看到两人停下脚步,右京再次回到了冷静的口吻。但是,右京的脸上还留有怒意。

“你们强行将她带回,之后只会重蹈覆辙。如果你们不努力改变的话,令嫒就不会回来。不,即便回来,她的心也会渐行渐远。”

薰明白上司的意思,补充说教。

“她现在只是简简单单地离家出走,等到她心智逐渐成熟,事情会变得更加严重。从父母身边逃离的办法不只是活着离家出走啊!现在不认真对待的话,不知何时就会真的失去瑠奈!这或许就是第一次或是最后一次的机会了啊!”

“你们觉得如何?”已经完全变回平常表情的右京提案道,“不管是房子,还是家庭,不借此机会将破损的地方修复一下吗?”

过了一会儿,特命系的两个警察带着瑠奈的父母到了樱河教堂的礼拜堂,大森瑠奈正与吉田一郎一起玩玩具。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长谷川神父抬起了头。

“瑠奈!”“瑠奈!”

瑠奈发现父母要跑过来,表情僵硬地站了起来。一郎觉得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想静静地从一旁离开时,瑠奈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一郎将瑠奈的那只手拂下,像给他那小小的友人勇气一般,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让她面对父母。瑠奈将不安的视线投向了神父。

大森郁夫与神父面对面站着,弯下了腰。

“真的非常感谢您的照顾。”

大森早苗也与丈夫并排站着行了一礼,神父也低头向他们行礼。

“请原谅我的无礼。”

早苗转向女儿,呼唤道。

“瑠奈,回家吧。”

瑠奈将嘴抿成一个“一”字,摇了摇头。

“我们已经听过你的事了。爸爸和妈妈终于知道瑠奈的感受了。”

“瑠奈。”

即便父母温柔地跟瑠奈讲话,她还是一个劲地摇头。只有神父充满慈爱的声音才能让瑠奈的心融化。

“我觉得你的父亲和母亲并没有撒谎。这里是教堂,是在神的面前。在神面前撒谎是要下地狱的。你愿意让父亲和母亲下地狱吗?”

瑠奈的眼角浮现出了泪水。她咬着嘴唇,拼命地摇了摇头。

“你不想这样吧?你是真的很喜欢父亲和母亲吧?那样的话,请你保护好你的父亲和母亲,不要让他们下地狱。只要你支持他们,他们就肯定会遵守约定的。”神父将脸转向瑠奈的父母,“是吧?”

瑠奈的父母没有犹豫就应允了,瑠奈的心中还有一些芥蒂。一郎无声地从她的背后推了她一下,瑠奈向前走了一步,又走了一步。她与等待着的父母的距离渐渐缩短,瑠奈僵硬的表情也逐渐缓和了下来。直到三人的身影重合,不知从何处传来了哽咽的声音。

大森一家离开教堂之后,这时伊丹和三浦一脸疲惫地到了礼拜堂。

“神父先生,想请问一下,这个教堂有密室吗?”

“没有。”

“没有?”

“你们当真了啊?瑠奈刚才已经和父母一起回家了。这不是什么案子,只是少女离家出走而已。”

“啊?骗人的吧……”

搜查一课的警察饱尝徒劳无功,以及被失败打击,摇摇晃晃得走出了礼拜堂。右京目送他们离开后,站起来与搭档说道。

“我们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长谷川神父向着将要回去的特命系警察二人的背影,搭话道。

“你们可以听我讲一件事情吗?”

“是什么事?”

右京转身,薰也一起转过了身。神父看向眼前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像,开始坦白。

“我没有调戏少女。我是救了被调戏的少女。但是,少女对着她的父母与警察说是我袭击了她。她肯定很害怕吧,我觉得少女处于恐慌的状态,头脑很混乱吧。”

“你有主张自己是无罪的吗?”

薰问道,神父看向远方。

“当然有。但是,谁都不相信我。我也自暴自弃了。警察、监察官、法官都在责骂我。他们用能想到的坏话对我破口大骂。于是,我就去了监狱。”

“是……冤案吗?”

“我现在想起来,那是神的意志……我觉得那是给予我的试炼。”神父回头看向警察,“非常抱歉,让你们听这种过去无聊的事情。你们不相信也没关系。”

“不,我相信你。”

右京干脆地断言道,薰也点了点头。

“是的。”

“那么,我忏悔的时间到了。因为引起了这回的骚乱,我必须去请求神的宽恕。”

“愿你得到神的宽恕。”右京用悠扬的口吻,“以主耶稣的名义宽恕你的罪。”

神父边画着十字边附和道。

“以圣父、圣子、圣灵之名。”

等到两人一唱一和的声音消失在礼拜堂的角落,神父兴趣满满地问道。

“你有告解的经验?”

“是的。十六年前有一次。”

薰的脑中想起了紧急对策特命系的案子。那是与闯进外务省的某大官宅邸的武装集团进行枪战,最后造成死者八名的大惨案。那时的作战参谋是右京。薰听着上司充满觉悟的回答,他再次体会到了那次案件在当时右京的内心留下了多深的伤痕。

(第12话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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