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少年志/米禽牧北×赵简《莫失莫忘》第二章_满月酒_贺兰山_喝酒 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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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宾客如云,庆贺之声不绝于耳,家仆忙的脚不沾地。新房里野律珊珊已经给新夫人拆完发冠,正在整理婚床上的红枣花生。

“夫人,床榻收拾好了。”

“小点声,你出去守着,有人来记得叫我。”

“是,夫人。”

赵简听到野律珊珊出了卧房,又关了正屋的门,才脱了鞋和外衫上床。

离晚宴结束还有三个时辰,她须得养精蓄锐面对即将到来的大婚之夜。

不出意外,米禽牧北回来的时候野律珊珊并没叫她,但在这赵简本就不信任何人,从来都是警醒着的。

听到声响的赵简利落的起身坐在床边,米禽牧北推开门,身上虽带着微微的酒气,却神色清明。

“娘子。”

赵简感觉道米禽牧北的接近,不留情面的站起来撤开一步,眼神警惕,漠然开口说:“珊珊,将军喝醉了,进来替将军更衣。”

“娘子,我没醉,我自己会脱衣服,不用外人帮忙,你看。”米禽牧北说着便自己褪去了外衫和腰带,还偏头朝赵简笑了笑。

赵简最讨厌米禽牧北表面良善的笑,按耐下不悦说:“将军,没什么事您就睡觉吧。”

“娘子,如今我们都成亲了,你怎么还叫的如此生疏,我觉得你应该叫我夫君才对。”

“梦里什么都有。”赵简一边说一边熄了屋内的蜡烛,把米禽牧北赶上床。安静了没一会,黑夜中又传来米禽牧北的声音。

“娘子,为何我睡在里面?”

“在大宋,女子睡外面方便伺候丈夫。”

“可这是在大夏,都是男子睡外边方便保护妻子。”

赵简没出声,她不知道该怎么回下一句,她拿不准米禽牧北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说出这句话,但在她心里,她与米禽牧北今日虽同塌而眠却还是同床异梦的敌人,或许明天就会刀剑相向。

米禽牧北见赵简不说话,又开口道:“娘子,我渴了,想喝水。”

赵简没理他。

“娘子,娘子我想喝水,你不是说你会照顾我的嘛……娘子,有话好好说,匕首可以先拿开一点……那娘子喜欢的话多拿会也行,只是要小心些,为夫先睡了,娘子也早些休息。”


赵简一夜未睡,第二日更是早早的就醒了,收拾好自己后米禽牧北也起了床,二人一同用早膳,赵简提出要给公婆奉茶,被米禽牧北一口回绝。在牢城营时还是丁二的米禽牧北就曾提过他与父亲不和,他父亲甚至想要他的命,今日赵简不过提了一句给公婆奉茶便惹得米禽牧北变了脸色,这让赵简十分满意,起码今天心情舒服了些。

不过,今日赵简没给人奉成茶,倒是要被人奉茶了。用完早膳不过片刻,米禽牧北前脚刚走后脚将军府的侍妾野律真真便上门来拜见主母。看见野律真真的时候赵简真真是有点懵,这人她认识,半年多前她被米禽牧北带到西夏就住在米禽将军府,当时她与这野律真真有过交集,野律氏作为之前米禽将军府唯一一个侍妾,赵简对她是极重视的。开始赵简以为米禽牧北多少对此人有些情义,便想通过野律氏打听关于赵王爷的住处。后来她发现这个女子不过就是个普通侍妾,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至于唯一,赵简得出的结论是:米禽牧北此人根本不好女色,只有一个侍妾不过是为了偶尔解决生理需求罢了。可如今野律氏被两个婢子扶着,挺着大肚子进来的时候,哪怕是自认为还算机敏聪慧的赵简也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野律氏快跪下的时候,赵简才眼疾手快的把人扶了起来,讪讪的说了一句,都是自家姐妹,不必多礼。

待野律氏入座,赵简才弄明白,如今野律氏已经有八个月的身孕,早在她第一次进米禽将军府的时候野律氏就已经怀有身孕了,但当时还未满三月再加上赵简在将军府并无名分,野律氏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便一拖再拖到现在,说着野律氏又要跪下认罪,赵简把人扶起来顿时头大,没想到她这一嫁来西夏就喜当娘,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赵简腥风血雨都走过来了,何况这从天而降的一个孩子呢。

在赵简看来野律氏还算是安分守己,单是为了自己专门来奉妾室茶就让人顿生好感,这妾室茶是大宋规矩,野律氏也是多方打听才来奉茶,还亲手做了大宋的几道小食和甘豆汤,味道纯正,一下子就俘获了赵简的胃。待野律氏离去时,赵简从自己的嫁妆中挑了几件小件瓷器和大宋时兴的金饰宝玉赐给野律氏,野律氏分外喜欢,连连道谢。


自从知道野律氏有孕,赵简便一门心思的扑在野律氏那边,郎中、稳婆请了好几位养在府里,每日的安胎药都是亲自看管着熬,仔细劲就是比起开封府的世家大族都不遑多让。赵简刚刚入府,一边要接管府内的大小事务,一边又亲力亲为的照顾野律氏,白天忙的脚不沾地,米禽牧北有时回来都找不见人,到了晚上也是捧着本医书念念有词,直接把米禽牧北当成空气。

赵简觉得现在的日子十分舒适,她每日都有事做,不必一直面对米禽牧北莫名其妙的示好,看着野律氏的肚子越来越大,她觉得很有成就感。

小家伙是个有福气的,生在天高气爽的秋天,因着野律氏身子强健,府里又准备的很好,虽是头胎,却不过一个时辰就生了,赵简抱着孩子十分喜爱。等到米禽牧北从军营赶回来已经是傍晚了,赵简今日高兴,阖府上下皆有赏赐,看在孩子的份上赵简也给了米禽牧北几分好脸色,把孩子交给乳娘就拉着米禽牧北去了书房,并吩咐了下人,什么时候起了好名字什么时候用晚膳,任何人不得打扰。

米禽牧北本就许久没和赵简单独相处了,刚才被赵简无意中拉着袖口更有些心猿意马,这送上门的机会又岂会放过,俩人在书房写写画画直至月上中天,米禽牧北起的名还是些二虎、狗蛋之类赵简看见就想撕了的名。眼看已经到深夜,米禽牧北的心里打起了小九九,正想着今晚怎么才能把赵简哄上床,突然被赵简一拍桌子惊醒。“不指望你给孩子起了,这是我早就想好的,一共十个名,你选一个吧,左边是男孩。”

米禽牧北很快选好了名字,“辛苦娘子了,那就这个吧,安赫。”

“嗯,既然孩子的名字已经定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从今日开始我们就分房睡。”

“等等,怎么就分房睡了,你要去哪?”

“我去枋茵阁住,前几日已经收拾好了,毕竟以后要照顾孩子,夜里孩子哭闹会吵着你。”

“什么叫你照顾孩子,这又不是你的孩子,野律氏呢?奶娘呢?府里这么多下人哪里用的着你照顾。”

“这话就不对了,我是你三书六礼娶进门的正妻,是你所有孩子的嫡母,安赫是将军府的长子我自是要重视,养在嫡母身边亲自教导对他来说是好事,将来成家立业他也比普通庶出子高出不少来,这事我已经同野律氏商量过了,她很感激我呢。”

“不行,我不同意,野律氏自己的孩子让她自己养,你搬回来住。”

“米禽牧北,你搞清楚,我没有在跟你商量。你帮我照顾父亲,我替你教养儿子,我们夫妻二人相敬如宾琴瑟和鸣,不是吗?”

“阿简,到兴庆府后我问过你要把岳父安排在哪,是你说还是让岳父住到原来的地方,而且我也没限制你去看他,是你自己没去过,岳父过得很好,或者我们现在把他接到府里来也可以。”

“这只是一方面米禽牧北,我不瞒着你,我们之间是不可能有孩子的,若真是宋夏和平我们或许会过一辈子,等我老了,若我还在府里,能有什么好下场?我不能没有一个孩子傍身,安赫会是我的依靠。我挺喜欢野律氏的,也一定真心对安赫好,更会尽力做好将军府的主母,就这样,我先走了。”


从安赫出生那日到现在,已经半月有余,就这么一个宅子,两人生生是半月只见了一回。每日米禽牧北都要找些借口差人去约赵简,却回回去回回碰壁,不是照顾还在月子里的野律氏就是照顾还未满月的安赫,再要不就是忙府里的事,开始还说一堆话来搪塞,后来就只回两个字:没空。米禽牧北知道赵简不是在躲他,只是单纯的不想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可他想见赵简,一天比一天更想,被拒绝多次后灵光一现想着要不同赵简一起去看望赵王爷,还自以为赵简就是为了不让赵王爷担心也会同他表面和气一些,可谁知道赵简说不过年不过节的没必要去打扰赵王爷,下次再说吧。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没过几天,米禽牧北直接半夜潜进枋茵阁,却眼睁睁的看着安赫躺在赵简的怀里睡的香甜,连话也不能多说一句,只得安安静静的退出去。

米禽牧北不是不想找个时间同赵简推心置腹的谈谈,但在这个多事之秋,夏宋辽皆不安分,儿女情长只能往后放。西夏多年来一向是奉行倚辽抗宋的政策,自延州之战来大夏在战场上连败宋军,这令本就好战的李元昊无比兴奋,好水川之战后元昊甚至发出“朕欲亲临渭水,直据长安”的豪言壮语。然辽国却借机渔利,从宋朝手中捞到每年再加二十万岁币的优厚待遇,这让李元昊很不爽。更不爽的是辽国捞到好处后转而又对西夏施压,逼迫大夏与宋朝议和。辽国挟夏讹宋,把李元昊当作臣属棋子李元昊自不会善罢甘休。

今年五月李元昊引诱辽国境内的党项人叛逃到西夏且拒不归还,想要以此报复辽国,这超出了辽国容忍的底线,辽兴宗命皇太弟耶律重元、南院枢密使萧惠率领先锋部队西征大夏。十月初,辽兴宗亲率骑兵十万渡黄河至金肃城,兵分三路进攻西夏,北路六万主力由南院枢密使萧惠率领,进兵贺兰山。

李元昊将主力部队左厢军秘密部署在贺兰山北麓,遇到了萧惠率领的辽军主力前锋,双方一战,西夏被打的大败,退到贺兰山中不出。军中日日传来急报,战况不容乐观。

赵简找来的时候米禽牧北正在和野利浪烈等人分析战况,赵简虽未见过野利浪烈,可看到其他几位她曾见过的将军和桌上的沙盘还有最近大街小巷都再传的贺兰山之战,也知道他们在做什么。赵简就是为此而来,但并未像当初在迎亲路上一样刻意打扰,而是装作准备离开的模样,却被米禽牧北叫住。

“娘子,你找我何事?”不是米禽牧北安耐不住,这确实是赵简入府以来第一次主动找他,他要是把人放走了,等下一次见赵简不知道是猴年马月。

“没什么大事,就是安赫的满月酒,我想大办,过来问问将军的意见。既然有客,那我就不打扰了,过后我让珊珊来和你讲也是一样的。”赵简温声细语的说完福了福身便要退下。

米禽牧北还是第一次见赵简对他行礼,不得不说在有外人的时候赵简还是演的挺像个妻子的。“满月酒你且看着办,具体的宴请名单咱们晚上再商量。娘子不如先来看看这沙盘。”

米禽牧北亲自去到赵简身边,牵着赵简的手带到沙盘旁,他知道他不该当着众多将军的面让这个受过暗探训练的大宋郡主过分了解贺兰山之战,可他更知道赵简喜欢沙盘推演,尤其是这难得的现实战争中的沙盘推演。这几日用尽心机也不能投其所好,要想让赵简留下来他别无选择。

看着几位将军不理解的眼神,米禽牧北心里只能苦笑,对于赵简,他真是没有任何办法。“依娘子之见,贺兰山之战失败的原因是什么呢?”

“轻敌。”赵简声音虽轻却说的斩钉截铁。

几位将军不由的都转而注视着赵简,有人忍不住问道:“哦?夫人有何高见?”

“首先,辽军长途行军,疲惫不堪。我军却熟悉地形,以逸待劳。而且就双方交战的位置来看,对我军是大有优势,或许辽军中有我军暗探也说不定,那轻敌是必然的。”

“夫人和将军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连想法也如出一辙啊哈哈。”

“确山将军,我还没说完呢,您拍马屁拍的早了点。单是将领轻敌指挥失误并不会如此快的溃败,毕竟天时地利我们都占了。轻敌的问题还出现在每一个左厢军军人的身上。前几年号称‘野利王’的野利旺荣掌管西夏的明堂左厢军,随夏主东征大宋,所向披靡 ,整个左厢军都战功赫赫却不等于整个左厢军都能征善战,他们能赢不是因为自身太强而是因为对手太弱。整体来说大宋将士本就不如西夏将士骁勇,再加上大宋将军并无实权,任何大的军令都要先和文官层层上报再实施导致在前线十分被动。和畏战的大宋打习惯了再和好战的大辽打可完全不一样,这左厢军是完全没调整过来,直接就被大辽给打懵了。”

几位将军面面相觑,似是不敢相信赵简一介女流竟有如此见地,倒是米禽牧北满脸骄傲的看着自家娘子毫不避讳的夸赞一通。

“在下野利浪烈,有一个问题想请夫人指教。”

“野利将军请讲。”

“就在今日,国主无奈遣使向辽兴宗谢罪请降,示弱求和,不知夫人怎么看?”

这件事赵简确实没听说,这才打了几天就求和了,感觉不像是元昊的风格啊。赵简皱着眉头开口说道:“要是大辽同意求和,那西夏不就成战败国了,到时候安赫的满月宴怕就不能大办了。”赵简又转身看向米禽牧北说道:“夫君,我不想委屈了安赫。”

米禽牧北被赵简这句夫君惊的半天没反应过来,压抑下心里的激动,让野利浪烈等人先退下。

米禽牧北双手抓着赵简的手腕难以置信的问道:“阿简,你刚才叫我什么?”

“叫你米禽牧北。”赵简挣开米禽牧北的桎梏没好气的说。

“不对,你刚才叫我夫君,阿简可不能耍赖。”

“说正事,元昊为什么向辽求和?”

“这我怎么知道。”

“好,那我再问一遍。夫君,元昊为什么向辽求和?”

“缓兵之计罢了,辽军势头正盛,耶律宗真不会同意议和的。”

“米禽牧北,你这人还真是现实啊。我不叫夫君你就什么都不知道,我叫夫君你就什么都知道,有意思吗?”

“阿简,你不知这句话我盼了多久,哪怕我清楚你不是真心说的,可我还是很高兴。”

“晚上我让你更高兴。”赵简说完感觉这话似是有歧义,不由的有点脸红,不给米禽牧北说话的机会,转身就走。

从米禽牧北的独院出来,赵简一个人进了后厨,安排好晚膳才回了枋茵阁。赵简来的时候带了不少嫁妆,其中不乏兵器,挑来拣去,赵简选了一柄镶满蓝宝石的奢美短匕拿了出来。

到了傍晚,厨房按照赵简的要求送来了四菜一汤,皆是大宋佳肴。赵简带着两个食盒去了米禽牧北的院子,米禽牧北早已等在门口,看的赵简有些想笑。

赵简遣走了所有的下人,亲自布好菜,斟上酒,开口道:“米禽牧北,我们聊聊安赫的满月宴吧。”

米禽牧北喝了一口赵简亲自倒的酒,又不紧不慢的吃了两口菜,问道:“这是娘子亲自做的吗?”

赵简毫不心虚的说:“是啊,花了我一下午呢。”

“娘子,安赫的满月宴怕是办不成了。”

“怎么说?”

“元昊想打这场仗,不仅想打,还想打赢。可能再过半个月右厢军也要加入战局了。”

“你的意思是,元昊示敌以弱,以退为进是要让耶律宗真深入西夏,然后一举拿下?”

“对。”

“他疯了吗?西夏拿什么跟大辽打?契丹的骑兵可不是大宋的步兵,等辽军三路大军汇合那就直指兴庆府了。据我所知不算地方贵族的亲兵西夏现在只有左右厢军的十二万骑兵和三万中央侍卫军是直接归元昊调令的。”

“单凭兵力大夏在辽面前并没有优势,元昊选在贺兰山开战就是为了借贺兰山西边的腾格里沙漠将辽军一举击溃。”

“沙漠战?这我确实不懂。”

“其实元昊也不懂,准确的说大型的沙漠战役没人懂,因为没人打过。”

“那他还敢打?”赵简听的越发糊涂了。

米禽牧北给自己又斟了一杯酒,半眯着眼,满不在乎的说:“他有什么不敢的,又不是他去打。”

“他要你去打?这就说的过去了,贺兰山一战不管是不是故意输的,明堂左厢军的伤亡做不了假,为了遏制宁令哥他也不会让你的天都右厢军毫发无损。那你有把握吗?”

“在沙漠里打仗主要看天时,只要辽军进了腾格里沙漠,有大风,就很难活着出来。所以元昊这个计划其实成功性不低,只不过如何能让天都右厢军全身而退他留给我考虑了,而我目前还没有头绪。”

“等等,如果那几天正好沙漠里没刮大风呢?辽军岂不是就走出来了,那兴庆府怎么办?元昊这是在拿整个西夏开玩笑吗?”

“西夏不过两百多万人,除去老弱病残幼几乎全民皆兵,若辽军真的走出大漠了,西夏有能力在三天之内集齐五十万士兵,这点绝不夸张。”

“米禽牧北,你这话是在敲打我吗?”

“娘子说笑了,我哪敢呢。来来来,喝酒喝酒。”

赵简的酒量不大,基本两杯就醉,易醉不说,酒品还不好。赵简知道自己这个毛病,所以绝不会轻易喝酒。但今晚赵简突然想醉一场放松放松,不由的两杯酒下肚。其实赵简觉得自己在米禽将军府过得真心不累,但说出口的却是好像撒娇的话“米禽牧北,我好累啊。”

“醉了?我扶娘子回屋。”

“不是醉了!是累了!”赵简委屈的趴在米禽牧北肩上喊道。

“好,是累了,娘子辛苦了,来,我抱你回去。”米禽牧北说着一把抱起赵简进了卧房。

米禽牧北把赵简放在软蹋上,又倒了一杯温水递到赵简手边。赵简很给面子的一口气喝了然后把杯子用力拍在桌子上说:“米禽牧北,你过来,我问你个事儿。”

“娘子,你说。”

“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啊。”

“我不生气。”

“我感觉你不喜欢安赫,安赫多讨人喜欢的孩子啊就你不喜欢,哎,他是不是不是你儿子嗝儿,感觉你俩长得一点都不像。”

“这娘子都能猜到吗?安赫的父亲暂时没办法认他,所以只能拜托我养着。不过我并不讨厌这个小家伙,只是嫉妒他能天天睡在你怀里。”

听赵简没再说话,米禽牧北低头一看,发现自家娘子已经睡着了,米禽牧北轻轻的把赵简的外衫和鞋袜脱掉抱上床,看见赵简怀里那把镶满蓝宝石的短匕,无奈的笑了笑拿出来放在赵简的枕边,又亲自用过了温水的帕子给赵简擦完脸和手才搂在怀里。临睡时米禽牧北想起来白日里赵简的那两句夫君,还是抑制不住的开心,他知道赵简是为了打听贺兰山之战才这样唤自己,但他也知道赵简若是真讨厌自己不管是为了什么目的也不可能这样唤自己的。

第二日赵简醒来的时候米禽牧北已经不在了,赵简想可能最近他确实很忙吧。看着被米禽牧北特意放在枕边的那把匕首赵简有点尴尬,她知道米禽牧北是误会了这把匕首,但礼物既然没送出去就被发现了那也不能再送了,赵简收好了匕首在回枋茵阁的路上随手送给了府里的侍卫队长莫文通。


回到枋茵阁的赵简吩咐野律珊珊煮一碗醒酒汤来,赵简趴在桌子上想着昨晚米禽牧北说的话,她喝醉之前的事,她记得很清楚,可喝醉之后的事,便记不得了。想了半天就想起来她好像趴在米禽牧北的身上说累什么的,都是些她不愿再回忆的画面,赵简甩甩头,准备用早膳。

饭还没吃几口,安赫就醒了,赵简只得先放下碗筷去哄安赫。抱着安赫摇晃的赵简突然想起来,昨晚她好像问米禽牧北安赫是不是他儿子来着,赵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问出这种蠢问题,米禽牧北该不会觉得自己在吃醋吧。

“夫人!”门外传来米禽未易的声音。

赵简把安赫交给奶娘去了外间,看到米禽未易和米禽涉英二人。“好久没见你们了,怎么有空来找我啊?”赵简笑着问道。

“夫人,将军让我来跟您说一声他今日就去军营了,这几天应该都不会回来,将军尽量在出征前回来见夫人一面,不过也不一定有机会。涉英留下来听夫人调遣,知了也给夫人留下了,这是调动府内侍卫的令牌,莫文通的府内护卫队只认符不认人,涉英的一部暗卫只认人不认符。夫人一个人在府里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未易先走了。”

“等等,告诉米禽牧北,让他注意安全。”

“是!夫人。”

待米禽未易走后,赵简问米禽涉英是否用了早膳,涉英并不像未易那样话多活泼,很快就退下了。赵简心想,这米禽牧北就算是走了也要找人来看着她啊。她出嫁时与七斋说好,让七斋晚半年再来西夏,可如今大辽举兵攻夏,西夏表面上乱作一团,不出意外的话七斋怕是已经在往兴庆府赶了。

一连几日米禽牧北都未回府,但每日的战报都会送到将军府一份让赵简知晓。元昊趁请降之机开始向后撤军,萧惠再度杀来时,元昊仍不断撤退,每退必赭其地,烧掉一路上所有的粮草和房屋,元昊这种坚壁清野的政策非常有效,直接打破辽军以战养战的策略,时间一长,辽军人粮马料都成了大问题,使得辽军人马皆乏,士气不振。元昊再度请降,这次请降可谓“恰到好处”,很快辽军许和。

米禽牧北来信说,时间紧迫,元昊下令让右厢军即刻开拔,他不能回去跟赵简告别了,让赵简照顾好自己。一封信,短短几十个字,没有情话只是叙述,赵简不知道他有没有想到在大漠中全身而退的法子,只是强压下心中对米禽牧北的担忧,告诉自己:赵简,你更该担心的是七斋。


七斋来的比赵简预想的要快,离安赫满月还有两日的时候赵简出门碰到了王宽和小景,当时,珊珊和涉英就跟在赵简身后。赵简看着王宽小景二人毫不避讳的朝她而来,心里了然七斋这是知道米禽牧北已经接了军令奔赴贺兰山,打算光明正大的来见她了。

“赵姐姐,这两个月你在西夏过得好吗?我们都很想你,尤其是元大哥。”这边小景扑上来眼泪汪汪的看着赵简,那边王宽已经在和涉英做自我介绍了。

“不用担心我,我过得很好。衙内薛映和元仲辛呢?”

“他们有些事耽搁了,随后就到。赵姐姐,你带我们去米禽将军府吧。”

“好,我们先回府。涉英,这二位是我的朋友,现在兴庆府不太平,让他们到府上暂住几天没问题吧?”赵简看向涉英问道。

“涉英接到的命令是在将军班师回来前一切听从夫人指示。但夫人,莫文通那边恐怕不容易说服。”

“我同莫文通有几分交情,你都同意了,他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吧。”

“我的任务是保护夫人的安全,而莫文通的任务则是保护将军府的安全,这个时候让几个大宋暗探住进府里他怕是不会同意,但夫人可以试试。”

路上赵简小景王宽三人共乘一辆马车,小景问道:“赵姐姐,那个莫文通是米禽将军府的侍卫长吗?”

“是。”赵简回道。

王宽压低声音说:“此人很有几分手段,我前两日一直在府外观察,米禽将军府的守卫极多,排列也变幻莫测,而且每日都换。”

“每日都换?之前米禽牧北跟我说府上的巡查三天一变。”赵简有些奇怪,是兴庆府如今的局势已经如此严峻了还是米禽牧北要防着我?

“我只看了两天,也许正好碰上整体换防了也说不定。不过,一个将军府有如此多的守卫不太正常。”

“开始我也觉得不正常,在西夏久了才发现,党项贵族都有自己的亲兵,米禽府的侍卫已经算少的了。不过王宽,你和小景既已经到兴庆府两三日了那元仲辛他们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耽搁了?”

“元仲辛衙内薛映去贺兰山了。”

“什么!怎么回事,说清楚。”

“你走后,我们从邠州回了东京,枢密院和官家都支持重开密阁,所以并不需要我们帮什么忙,我们就到了宋夏边境等着,直到辽国出兵攻打西夏。大家都觉得应该趁乱进入西夏,我们到西夏后传来元昊求和的消息,元仲辛觉得此事可能有诈,就分成两路,他们去贺兰山一探虚实,我和小景来兴庆府与你汇合。”

“不行,得把他们三个找回来,现在贺兰山太危险了,元昊边打边退是为了引辽军入瓮,他的目的是让天都右厢军把辽军带进腾格里沙漠一网打尽。王宽,我们得去一趟贺兰山!”


跟古板的莫文通沟通可不是件简单的事,现在没那么多时间可以浪费,赵简当机立断决定不回将军府了。

“涉英!我们不回府了,今天就去贺兰山,让珊珊回去替我把知了从后院放出来我们就走,半个时辰内安排好马匹和三天的粮食,午时出城。”

“珊珊,我不在的时候你一定要照顾好安赫和野律氏,任何时候都不能放松。”

“知道了,夫人,那我这就回府,您派人在后门等着我。”

待野律珊珊将知了送出来,米禽涉英也安排好了一切,为了不惊动兴庆府内各方势力,米禽涉英安排一部暗卫和赵简等人分开出城。

从兴庆府到贺兰山三百多里的路程赵简一行人只用了五个时辰,到贺兰山时不少马已经跑不动了,天也黑的厉害,所有人粒米未进,赵简再担心元仲辛他们也不得不先让大家休息。

涉英临行前带了一份贺兰山的地图,一下马,赵简和王宽小景就去了涉英身边,准备研究这张图。这张地图是天都右厢军军用地图,画的十分细致。

涉英指着地图开口说道:“贺兰山南北长440里,东西宽40到80里,南段山势缓坦,三关口以北的北段山势较高,山地东西不对称,西侧坡度和缓,东侧以断层临银川平原。而将军和大辽恰好在贺兰山西北部开战,山高谷深,地势陡峭,要想找到夫人的那几位朋友除非我们运气极好,不然在这偌大的贺兰山里找三个人无异于是大海捞针。况且两军交战,危险重重,不知道哪里就藏有辽军斥候,夫人或许可以先去与将军汇合再一同商议找人之事,这样大家都安全些。”

王宽也同意涉英所言,“赵简,为今之计我们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去找米禽牧北,元仲辛他们来贺兰山本就为了看看李元昊投降背后是否有什么阴谋,若要观察,他们一定就在右厢军附近。更何况我们一行人人数不少,在山里盲目找人危险不比元仲辛他们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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