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周书逸在高仕德离开的那五年当中真的交了一个女朋友，高仕德会怎么样？

如果永远的第一名/第二名的逆袭的结局是BE，Sam和YU会怎么样？

阅读前请注意，这是中篇，前情请看上篇。

较碎片化，更新视后续构思而定，请谅解~

推荐BGM：静悄悄

Sam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眼前的一切告知他最后做了什么样的选择。

皮质沙发，凌乱丢放的外套和衬衣，深蓝色的毯子。

这是YU的房间。

“醒了？”

这是YU的声音。

但Sam完全想不起来昨晚发生的事情。

YU解释，昨晚他突然听到门外有人在唱歌，吵得他不得不打开门看看。

Sam尴尬地缩了缩脖子。

“我唱了什么歌？”

“你不记得？”YU挑了挑眉，然后耸着肩说道：“我也听不太出来，什么好安静之类的，你知道我中文不太好。”

Sam的眼神望向一边，像是在回忆歌词，但到一半就停下，又问：“那我们还做了什么？”

他的神态里带着一戳就破的心虚。

这把对面的YU逗笑了，“你果然都忘记了。”

他指了指地上的那件白色衬衣，“但是，你真的不打算先整理一下再聊吗？”

YU告诉Sam，昨天打开门看到Sam时，他已经很醉。

“你一把揽过我的脖子，”YU一边说一边歪着脖子示范动作，“我到现在还感觉有点扭到。”

Sam呈现出一种在努力回忆的表情。

于是YU停下动作，简洁地总结道：“总之，你就进来了，然后嚷着要拿剧本对台词，说结局要改，说不要BE。”

Sam的目光追随着YU，到这里时，似乎终于有些与记忆残片相对应起来。

“然后你就开始脱衣服……”

“嗯？”

YU说的太跳跃，Sam没有跟上，因而出声打断。

这一声让YU忍不住愣了一瞬。

“我为什么脱衣服？”

“我怎么知道，大概喝醉很不舒服吧。”

“哦，那之后呢？”

“我帮你盖了毯子，然后我也很累了，就去睡了。”YU指了指身后的卧室门。

Sam对那扇门的确少有印象，所以他大概接受了YU的描述。

“Sam？”

在送Sam离开的时候，YU突然出声。

他看着Sam已经快要打开门，又回过头来等着自己的下文。

他像是犹豫了一会儿，才继续说：“你觉得周书逸怎么样？”

其实一时间分不清，是角色还是人本身。

但Sam当时正是不刻意思考的时候，他回答：“他很好啊。”

整个剧组的庆功宴是在一周之后。

Sam和YU作为主角，成了交际的中心。

YU的酒量真的很好，连喝了几杯，脸色也没有变化。

但他拦下Sam举起酒杯的手，说：“你别又喝醉，很麻烦。”

这容易被起哄的桥段，周围的朋友没法放过。

“周书逸在保护高仕德哦。”

既然提到角色，话题就被延展开来，最终落到，“那为什么剧里周书逸最后没有跟高仕德在一起？”

都是起哄氛围里玩笑的话。

而被开玩笑的那个总是人们着重观察的对象。

YU的神情说不上太好。

于是听到有人紧接着说道：“YU还没有出戏，要慢慢来。”

大家都说，可能因为这是YU第一次拍戏，他演的周书逸跟他本人简直一模一样。

尽管这个“大家”，通常不包括YU自己。

话题到这里，就像一朵浪花打到石头上，就算没有得到什么实质性的答案，起先好奇的氛围却已经褪去。

只有Sam还看着YU。

从Sam的角度，正好看到YU的那颗泪痣。

所以他盯着那颗泪痣。

鬼使神差一般，他放下手里盛满威士忌的酒杯，问了YU一句：“哎，如果你是周书逸，你会跟高仕德在一起吗？”

眼前的人转过头来。

他想他一定没有想到自己会问这样的问题，因为他转过头来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但又不对，因为他眼神里不是疑惑，更像是转瞬的喜悦，紧接着迟疑，像是在观察。

是的，他在观察他，仿佛要搜寻出他表情里的每一个讯息。

过了一会儿才作罢，像蜻蜓划过的湖面一样恢复寻常，垂下眼眸，给出他的回答。

“会吧。”

庆功宴之后，Sam和YU像失联一样在对方的生活里躲藏起来了。

大概是突然的戒断让人觉得喘不上气。

自那之后，Sam开始失眠。

起先只像往常一样，出戏的阶段，总会有些症状。

剧本里的桥段每天在他脑子里循环播放，让他忍不住一遍又一遍捋顺情节，然后才能睡着。

但还是不行。

因为到最后，他总是想到那个结局。

还有YU那天的回答。

仅仅两个字，就像偶然嗅到的一丝香气，却魂牵梦萦，让人辗转反侧。

很难不让人觉得是故意。

剧目播出时，Sam和YU自然而然被赋予合体宣传的任务。

戒断中止，反而更具迷惑性。

Sam觉得眼前的YU跟前段时间那个不是同一个。

在拍摄的时候，YU很依赖Sam，就像周书逸曾经那么依赖高仕德。

但这时的YU，太高冷了，到了让Sam就快要误以为是冷漠的程度。

尽管，每次Sam问到周边的朋友，“YU变了一个人对不对？”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的。

但Sam就是感觉到跟以前不一样。

他有点担心是某一个不好的预想在悄悄实现。

就好像，现在的他已经脱离高仕德这个角色了，站在YU面前，是不是不一样的。

“突然变得好安静哦。”在化妆间候场的时候，Sam终于尝试开启久违的私人对话。

YU在浏览网页的手停了下来。

他看着距离不到五十公分的Sam，看到他同样看着自己，在等自己的回应。

在Sam眼里，YU的神情和当时在庆功宴上竟然如出一辙。

像在观察，像在等一个讯息。

要过一会儿才会回答。

“我该怎么往下聊。”

不知所以然，Sam微微歪了一下头，皱着眉头，半张着嘴不知道怎么接话。

YU不知道有没有人告诉过Sam，他这个表情很像在做鬼脸。

而Sam的鬼脸是YU的最佳笑点。

于是Sam和YU重新开始进行正常的相处和对话。

但现在困扰Sam的还有一件大事。

那就是不能剧透。

观众逐渐知道，高仕德花了十年的时间爱着周书逸，他们就快要修成正果了。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一个时点上被赋予完美际遇的故事，可能会在下一个时点颠覆，最后悲剧结尾。

按照编剧的说法，这个故事的确不是注定结局的，只是被选定了这个结局。

周书逸和高仕德相爱吗？答案是肯定的。

但周书逸和高仕德就会一直在一起吗？答案是未知的。

一生中会遇到很多人，最后会在一起的人，可能是这一个，下一个，也可能是上一个。

但这都不妨碍，在相爱的当下尽情相爱。

问题在于，没有所谓的命中注定或者唯一，这往往在于个人自己的选择。

如果周书逸就是坚定勇敢地等待着高仕德，那他们就会是好的结局。

“那为什么不能给他们好的结局？”

当Sam第三次深夜打电话问编剧这个问题的时候，编剧终于败下阵来。

“要不，跟导演商量一下，补一个番外？”

于是，随着第二季定档，要视情况补拍番外的消息也被公布。

第二季试映会的当晚，Sam哭得有点惨。

“我看，真正入戏的人是你。”结束后小叙，朋友这样调侃Sam。

而那时Sam正喝下一杯威士忌的最后一口。

“我也说不清楚，很奇怪的感觉，可以说是，意难平，是这么说吗？”Sam解释道。

他望着远方，像在对风说话，“有时候我也不知道，是高仕德，还是我。”

“是像做梦的感觉吗？”

Sam眨了眨眼，酒意已经缓缓爬上他的脖颈。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有点，”他喃喃说着，“我好久不做梦了。”

他联想到他长久以来的失眠。

突然的岔开话题让朋友不知道该怎么接。

只能任由Sam突然说了一句“下次再聚”，就结了账走出门去。

关于梦，关于安静。

Sam想到了什么。

那个旋律一直在脑海里。

也许是同样的醉意唤起记忆。

微醺，如果让他选择，他要去敲他的门，或者只是坐在门口，唱一首隐晦的告白歌曲。

如果他打开门，他就会站起来，搂住他的脖子和后背，拉扯着跟他走进屋子里。

他要与他并肩坐一会儿，然后出其不意，在他的耳后呼一口气，询问的语气里略带失落的鼻音。

他要告诉他，他是多么痛苦，因为周书逸和高仕德没有在一起。

他要向他解释，如果可以的话，高仕德大概还想奋力一搏，但又很怕惊扰周书逸的幸福。

他要问他，如果你是周书逸，你会选择高仕德吗？

如果。

“如果我是高仕德，你会选择我吗？”

“但我不是周书逸啊。”

原来也许，他们都在担心害怕同样的事情。

到YU家门口已经是夜晚十点。

但对于Sam和YU来说，夜还很长。

YU打开门时，看到的是一个佯装镇定的Sam。

但微红的脸颊出卖了他。

这有些引起了YU的不悦。

“你又喝酒？”

YU的语气里带着些许的埋怨和失望。

“我很清醒，”Sam回答，“我……”

突然意识到什么，YU看了看左右，先把Sam拉进了屋子里。

走进屋子换上拖鞋的Sam后知后觉，现在的他们是略微敏感的时机。

他之前培养的情绪突然被这一个想法稍稍打乱，于是只是停在原地没有再往里走。

YU靠在Sam面前的墙边，率先提问：“你这次又要干什么？”

“又？”

Sam意识到，YU大概没有相信自己是清醒的，所以才这样忽略话术，让他抓到重点。

“我不太想，”YU继续说道，“你可以等清醒了再过来找我吗？”

“我真的很清醒，”Sam解释道，说完，又补充一句，“我是Sam，你是YU。我知道。”

YU终于察觉不对，微微前倾看着Sam的眼睛。

“你？”

“我想起来了。”

杀青的那天晚上，现在回想起来还是难言。

喝醉了的Sam，把YU直接扯进房间，扣着他的脖子跟他讲话。

“周书逸，你不要……”

但他把自己当成高仕德了。

YU的力气其实不小，意识到不对，拉扯之间，还是几乎打了个平手。

但架不住，当两人僵持的时候，Sam的眼泪重重地砸在了YU的脸上。

YU有些恍惚了。

很多人说YU很入戏，的确如此。

很多人说周书逸和YU就像是一个人，很多方面是这样。

但根本的不同，最能体会的，只有YU自己。

但那个晚上，他们都分不清是戏里还是戏外。

他们在试探的时候，考虑的是，如果我是高仕德/周书逸的话，对方是会接受的吧。

那就当做最后一场戏吧。

演到尽兴。

但戏终究是戏。

脱离了戏，要能够面对一个事实，那就是对方可能爱自己的角色多过爱自己。

所以，戏落幕了，比较清醒的一个，在另一个忘记细节的时候，就会选择，放过那些对戏外不那么重要的事情，让两人关系能够在表面上维持下去。

但更清醒的那个，他自己的记忆没法抹去。

他会在看到对方的时候，不经意调动又压制住那些脑海里的声音，装作不想理会。

他会在听到对方问同样的问题的时候，感到诧异。

想着他这时候那么清醒，也这么问了。

他会努力搜寻对方问这个问题的目的和情绪。

但获得不了什么，并且同时发现，这个问题本身才是最大的问题。

“对不起。”Sam说。

“没有。”YU确认Sam真的是清醒的，才突然想到，自己并不清楚他到底是来干什么。

“我想重新来过。”

没头没尾的话。

“我觉得，有可能，我就是高仕德，高仕德就是我。” Sam慢慢走上前。

“你是说，你还是分不清，是戏里还戏外吗？”伴随着YU的脚步缓缓退后。

“但我不是周书逸。”YU重新说出这句话，语气冷静得像在读一个判断题。

Sam的脚步停止。

因为他看到，YU再后退的话，可能会撞上后面的桌角。

听到YU的话后，他的眼神回到YU的脸上。

YU在专注地看着他，就像前两次一样，像在搜寻一个答案。

尽管他佯装的语气是那样肯定。

仿佛得到了一个想要的回应，Sam的眼神里忽然充满了笑意。

“我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个周书逸，”Sam说，“他很好，但我说的是我的周书逸。”

YU微微怔住了。

他明白过来，他好像找到那个想要的答案了。

“大多数人只能看到戏里的周书逸。”

“但我的周书逸，是跟我朝夕相处，跟我一起走完那个故事的人。”

“我们把自己的情感投入进去，反过来这段旅程也势必会影响到我们的关系。”

“所以，不管是戏里还是戏外，都好。”

“我们是我们，我们就是我们。”

“我很在意，我不想BE，是因为，我不愿意和周书逸是这样的结局。”

“因为我担心，这就会成为我们给彼此最后的结局。”

Sam说了很长很长的话。

说完，他抿了抿嘴，等着YU的回复。

但YU就那样站在原地没有动。

Sam想，大概自己一下子说的太多，YU还需要稍稍考虑一下。

于是两个人就这样对峙一般站了两分钟。

直到Sam实在觉得有点太久，才打破这个不知道算不算尴尬的安静。

“要不然，你能不能先给我一杯水。”说着，他看到YU身后桌上的水壶，就直接往前走了过去。

这是颇具战略性的行动。

因为当Sam快走到桌前的时候，和YU之间的距离也就不足二十公分。

近到让YU能够伸手就抱住Sam，然后稍稍偏头就靠在Sam的肩膀上。

如果这样，再抱紧一点的话，他就能把手抚上他的脖子，而他也就可以更亲昵地蹭蹭他的脖颈。

所以，他们就这样做了。

“哎，我觉得去卧室比较好。”

“好。”

那之后，Sam和YU在一起这件事，在相熟的人之间成了默认的事情。

但这就像一个透明又溢彩的泡泡，实际上是与外界有隔阂的。

喜欢那个泡泡的人，通常无法太靠近。

【下】篇预告（如果有的话）：

“我们会下地狱吗？”

“So if I'm losing a piece of me. Maybe I don't want heaven.”

（FromHEAVEN-Troye Sivan / Betty Wh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