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月_舍近求远_闭门思过_云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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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MG……不知道这篇怎么成了诡事录】


part 4 猫鬼




皓都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翌日,他乍一睁眼,清晨的阳光温柔地穿过重重叠叠的樱桃树叶间隙,顽皮地落在他眉宇之间,几缕阳光在他眼前跳跃,他下意识抬手去遮挡。




一声带着喜悦的呼声在不远处传来,随即皓都眯眼从手指缝中看去,只见一个脸生的宫女满脸喜色提着裙子,朝他跑来几步,又忽然止住踟蹰,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又急切地转身冲了出去。




她是谁?这是哪里?皓都心中接连冒出两个念头。



皓都想要撑着床榻坐起来察看四周,谁知刚一伸手,还没来得及屈肘触碰床榻,就感觉到小腹传来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他痛得满头大汗,双臂微微哆嗦着,最后无力地滑落在身侧。




该死,他忘记了自己身体还有伤。




皓都躺在床榻上大口喘着粗气,缓了好一会儿,疑惑的双眸中渐渐染上一抹急色,他昏迷前似乎看见那蒙面刺客一刀砍倒了冲上去的禁军,扭头要冲向永安永宁二人。




他同那刺客交过手,没想到对方居然是个绝顶高手,那样的身手怕是在唐军中都难找出其左右的敌手,他举刀防御时察觉此人对唐人的恨意很深,几乎招招必杀,次次都是逼向他的命门。



在他倒地之前,禁卫军几乎折损近半,否则也不会让刺客有机会朝两位主子射冷箭。




顷刻间,他脑海中毫无防备地闪过李乐嫣那张瞪眼张嘴吓傻的模样,一个令他心惊胆战的念头飞快闪过。




皓都着急想要得知永安永宁的消息,也就顾不得腹部伤口还未完全愈合,强撑就床榻就要坐起来。




不想他满手湿漉黏腻的汗水,稍微用力,手掌顺着裹了桐油的光滑榻沿滑落,皓都来不及收回手,身体一歪,上半身擦着榻沿儿就往地上砸。



皓都 眼见自己就要面朝大结结实实地摔个狗啃屎,心中一紧,电光火石之间,他一掌狠拍在地上,身体顺势变换,伏身屈膝,半跪在地,这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因着方才皓都动作又急又猛,来不及护住的小腹,再次被撕裂的伤口,染红了裹在他腰间半寸厚的布带,一声痛苦的闷哼,他低头看去,满目血红。




“小郎君,” 女子惊慌的呼声传了过来。




皓都寻声望去,只见方才那个跑出去的宫女面色惊恐,提着裙子朝他飞快跑来,而她身后跟着太医装扮的青年男子和垂髫小童。




“劳烦……不知永宁永安二位……可还安好?”皓都面色惨白,一把抓住那宫女伸过来要搀扶他的手臂,神色急切地询问。




“哎呦,疼”,小宫女吃痛,低头看见那只拼命箍紧自己手臂的宽大手掌,心脏猛地跳动了两下。




她抬头紧张地看去时,却见面前的俊秀郎君面色慌张,目光急切地望着她,仿佛她只要说出一个“不好”,眼前人就会突然拔刀自刎谢罪。




小宫女被脑袋里冒出来的“自刎谢罪”四个字吓得浑身哆嗦,赶忙说道:“无事,两位主子安好,郎君拼死护住二位主子,因此王爷恩赐,允许你在王府中养伤。”




皓都耳边嗡嗡作响,唯有那一句“两位主子安好” ,落进了他耳中,不知为何,他脑中一闪而过那夜挑帘笑颜的乐嫣县主,他猛地吐出一口憋在胸口的浊气,无力地靠在身后的榻沿边上,心中竟是劫后余生的喜悦之情。




幸好她……她们无碍,也算是不辜负义父的嘱托。




宫女见皓都一副像是卸下千斤重担的模样,整个人软趴趴地靠着,明明伤口流出来的血,已经湿透了半边衣裳,可是他面上却似隐隐带着一丝轻松的笑意,她想要扶他起身,“郎君,奴婢扶你上榻休息。”




皓都闻声扫过面前吃力地搀扶他起身的小宫女,嘴角浅浅的笑意立刻收敛, 宫女身后追上来的青年医官,也赶紧搭手来扶他,于是两人一左一右,将皓都给扶回了床榻上躺着。



事后皓都才从伺候他的宫女软烟口中得知了他晕倒后发生的事情,他当时受伤太重,幸好太医署当值的医丞霄柯是个惯会治疗刀兵伤的,这才将他险险地救了回来。




秦王欣赏他英勇护主,于是恩赐他在秦王府养伤,因为秦王府所在的宏义宫并不算大,所以特地在翠华殿辟了一间偏殿供他休养。




先前潜入宫中的刺客被三百禁卫军当场绞杀,后来有宫人指认刺客曾是东宫宜春宫中的一仆役,有人更是目睹太子被刺杀的当日,此人正好出现在太子寝殿附近。




太子被刺一事迟迟未能定案,太子李建成有意杀鸡儆猴,于是将宜春宫中全部宫人仆役换掉,又重罚了宫中主事,最后宜春宫主位良娣瑾夫人连同郡主李长歌,一并被罚闭门思过十日。




“哎,郎君,你可快些好起来。”




皓都猝不及防被一声叹息拉回了远去的思绪,他抬头看向面前给她布菜的宫女软烟,这几日多亏软烟的照顾,皓都一直心存感激,闻言,他轻声问道:“怎么了?”




就在皓都以为软烟被人欺负,希望自己帮忙出头时,就看见软烟搁箸,皱着眉头,看着他,“郎君在偏殿养伤,不知道宫里这几日闹起了妖鬼。”




皓都愣了一下,他以为自己听错了,皇宫中怎么可能闹起妖鬼这样玄乎其玄的事情?他满脸狐疑地看着软烟,软烟一眼看穿他心中所想,便又重重叹了口气。



“就晓得郎君不信,原本奴婢也是不信的,可是前几日伺候县主入睡的宫人,是我的同胞姊姊。




前几天夜里她夜里出恭,亲眼看见一只黑猫扑向了沉睡中的永安县主,她吓得大叫一声。






那黑猫还没扑到近前,被姊姊这声惊叫,吓得瞬间消散,却也将乐嫣县主从梦中惊醒,姊姊惊魂未定。



原是不想告诉县主,谁知道县主醒来,抱着她就哭,说什么有一只大黑猫一直挠她,姊姊哄着她,一夜未睡。”



皓都沉吟不语,他虽然不信鬼神,可是此事太过蹊跷,如果软烟儿的姊姊半夜没睡醒眼花了,那永安县主梦魇中的黑猫,是否显得太过巧合?




“秦王和王妃知道此事吗?”皓都不动声色地看着软烟。




软烟被他盯着脸皮微微发红,皓腕轻抬,借着将轻挽鬓发的机会,避开他投来的灼灼目光,低头执箸,缓缓吐出一口气,语调也平缓了许多。




“王爷王妃心疼县主神魂难安,夜夜啼哭,无奈遣人去崇业坊玄都观方丈长溪道长,前来降妖。



长溪道长在县主殿内守了两天两夜,却没有将那妖鬼翻出来,事后只说此妖修行高深,他技艺浅薄,无法降服,便拂袖离去。”




说到此处,软烟微红的脸颊上,禁不住露出一丝忐忑,皓都执箸夹菜,闻言顿住,不禁追问:“为何不去请李参军?听闻参军精通天文地理,阴阳之法,修行高深,为何要舍近求远?”




他虽然没有见过记室参军李淳风,却也听闻此人博览群书,能掐会算,能探古今千年,府中有诡, 秦王为何选不甚有名的长溪道长?




软烟料中他会这样问,叹息道:“李道长在数日前择了一处日月精华之地,闭关去了,据说要一年后才会出关,期间不见任何人。



如今宫人们惶惶不可终日,都在传那妖鬼是前朝饲养御猫的宫人,死后不甘心隋朝覆灭,又畏惧李氏男子的勇悍,这才跑来报复年幼胆小的乐嫣县主 。”




皓都听到此处,心里也算明了,此事即便没有妖鬼扰人,也必定有人在装神弄鬼,秦王英明神武,想必也能猜到这一点,事到如今,宫中人心惶惶,传闻更甚,幕后之人必定藏得很深。



软烟低头给皓都布菜,微微抬头,见他手中箸停在碗中,迟迟不见用饭,她这才偷偷将目光从他骨节分明地手指上,顺着月牙色的袖管往他脸上看去,目光在他脖颈处喉结上扫过时,两颊云霞更浓。




“皓……郎君,你是王府属的义子,可认得江湖异人?” 软烟声音软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地甜腻。




皓都凝神静气,一门心思在怀疑到底是谁故弄玄虚,没有留意软烟的询问,好半晌,才收敛了思绪,心中打定主意,晚上暗中前去探究一番。



软烟被皓都无意中冷落,心中一阵酸涩委屈,抬眼见皓都碗中堆起了小山似的菜肴,皓都埋头吃饭,一时间她举箸的手,微微停在半空,最后只能无声地落了下来。



皓都自幼习武,身强体壮,虽然看起来清瘦羸弱,实则身体恢复得很快,秦王待他极好,不仅亲自前来看望他,还特地嘱咐庖厨务必用最好的补品,太医署也换太医令亲自来复诊。




就连永宁县主也被王妃牵着前来感谢,皓都想起永宁县主躲在王妃身后的胆怯模样时,便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又板着脸吓着她了。




至于义父杜如晦,昨日特地前来看望他,但行色匆匆,问起时,杜如晦只说过两日就同尉迟将军前去清缴盘旋在河间的前朝余孽。




皓都执意要跟去,却被杜如晦强行按住肩膀,严词拒绝他的请求,并叮嘱他必须养好身体才自请回府。




皓都无奈,只能沮丧着答应下来,直到宏义宫中闹起了妖鬼,他才终于有了机会下床活动。




“郎君,你可需要奴婢去请王爷派府兵相助?”软烟其实并不愿意皓都独自前去,可是皓都执意要去,她劝阻无用,仍不肯罢休。




皓都将刀鞘系在腰带上,稍微整理好衣领,这才朝软烟拱手一拜,“多谢娘子照拂,某身体恢复如常,虽算不上绝顶高手,但秦王待我有恩,宫中突现妖鬼,某愿效微薄之力。”



皓都言辞恳切,软烟不好再劝,只好躬身回礼,转身几步走到门前,“嘎吱” 一声将门打开。




“多谢,” 皓都道谢,几个疾步腾挪,人已经消失在殿门外。




宏义宫殿宇窄逼,居室不够,翠华殿主位正是王妃长孙氏,秦王长女永宁县主的宫室,离主殿不远,因为这几日县主夜夜梦魇,惊恐不安,于是长孙王妃只好将她暂时安置在自己殿内。




皓都避开宫中巡逻的府兵,飞檐走壁,穿过几道宫门,最后藏在翠华殿主殿外的一棵树冠茂密的樱桃树上。



他寻的角度极好,一眼从麒麟图案的镂空窗棂望去,窥见巴掌大的地方,正中央露出半边床榻,而床榻上只着中衣的长孙氏,她面朝里面,侧身抱住永宁县主。



大约是这几日宫里闹妖鬼,所以宫室内整夜灯火通明,皓都屏息凝神,忍受着蚊虫叮咬的苦楚,一瞬不瞬盯着窗棂里巴掌大的地方。




几个时辰过去,月上柳梢头,明亮的月光从枝叶缝隙漏了下来,几缕银丝在他眼皮上跳跃,他揉了揉困倦的眼睛,打了个哈欠,忽然他眼角瞥见不远处的草丛里窜出一个黑影,那黑影像是只瘦小的动物,闪电一般窜向了翠华殿中。




皓都大惊,急忙从树上跃下,拔脚就要朝黑影追去,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他身侧的花园中几枝娇艳的牡丹无风自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藏在其中。



他原地止步,正要转身去检查究竟,刹那间,身后的翠华殿中响起一声女子恐惧的尖叫声。



“来人!”长孙氏歇斯底里的叫声从主殿内传了出来。



皓都来不及细想,拔腿冲向了殿里,原本守在殿外的两个府兵抢在他之前拔刀冲了进去。




他急忙追进去,只见灯火通明殿内有一只脚踩浮云的黑色狸奴,在半空中奔跑跳跃,脚下浮云随着它的动作,时而漂浮在案几之上,时而落在宫灯之下,但见它身姿轻盈,身形虚浮,不像真实的猫儿。




皓都闯入并没有引来不远处搂着女儿的长孙氏地注意,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只兀自踏云戏耍的黑猫。




方才她睡意朦胧时,忽然感觉有什么靠近,常年跟随在李世民身边的长孙氏,素来谨慎机敏,她猛地睁开眼睛,只见一只黑猫无声无息停在她的头顶,一双寒光凛凛的利爪正逼向她的脖颈处。




长孙氏一个激灵,从枕头下拔出匕首,挥刀砍向黑猫爪子。




一刀落空,那黑猫受惊,仰头嗥叫,发出一声不像猫叫,倒向豺狼叫唤的恐怖叫声,长孙氏吓得惨叫一声,急忙抱着还在沉睡的乐嫣,翻身滚进了里侧。




“这……这是猫鬼!”两个府兵被眼前骇人的景象吓得目瞪口呆,两股战战,其中一人像是认出了头顶踏云戏耍的虚影,竟大叫一声,跌落在地。



皓都瞥了一眼那吓得屎尿尽失的府兵,目光紧锁在那猫鬼的身影。




猫鬼之说,他也曾听义父随口提起过,听说是前朝独孤皇后的兄弟独孤陀为一己之私,挑唆宫女以猫鬼害皇后性命,最后事情败露,猫鬼被毁,凶手及驱使猫鬼的宫女也被一并砍头。




他从来只当这些怪力乱神之事,不过旁人闲来无事,随意编撰,哪里知道这世间竟真有猫鬼,他初见时确实惊骇非常,但转念一想,那史书里提起猫鬼是需要有人驱使,追根到底,仍是有人幕后操纵。




既然是人为授意,不过是人与人之间的较量,如此一想,他心中恐惧尽散。




听闻操纵猫鬼之人,不会离得太远,但见那黑猫缓缓踩着浮云,停在了床榻之前,歪着脑袋,背对着皓都,正认真地盯着床上两人。




皓都计较先去将操纵之人抓出来,但又担心那猫鬼会异术,眼见两个府兵被吓掉了魂魄,他若是再离开, 王妃同县主若是遇险又该如何是好?




恰在此时,闻风而来的李世民着全副盔甲,持横刀,带领着一队府兵急匆匆踏进殿内,他一眼看见那只吓得自己妻女面色青白的黑猫,顿时怒发冲冠,拔刀冲向那只歪头窥视的黑猫。




忽然“咻” 的一声,那只黑猫化作了青烟消失不见,李世民忙止住了脚步,持刀展臂护住身后榻上的妻女,警惕地四下张望。




“阿耶,阿娘,你们怎么还未休息?”




李世民身后传来乐嫣带着浓浓困倦的声音,他下意识扭头看去,眼角余光还未落下,霎时间身侧凭空出现了一团黑影,众人大惊失色,呼声异口同声,他身体抢先朝旁边躲闪,手中的横刀朝那团黑影用力挥下。




就在众人以为横刀落下,能劈散那只黑猫时,就见黑猫身体以一种骇人听闻的角度分成两半,如同两股绞在一处的鞭子,竟然扑上来缠住了挥来的横刀,随即周身黑色雾气大作,弹指间竟然笼罩李世民半个身躯。




长孙氏大骇,丢下怀中吓得浑身颤抖的乐嫣,抓起匕首就要冲向那团黑影,忽然眼前黑雾大散,再次露出李世民那张惊慌的脸。




皓都连同众府兵齐齐将李世民和长孙氏围在中央,却也不敢轻举妄动,唯恐猫鬼抢先一步,取秦王性命。


李世民也被眼前怪力乱神之事吓了一跳,但畏惧之色,眨眼间消失不见,李世民神色威严,镇定自若,斜睨着脖颈咫尺之外的半寸猫爪,沉吟片刻,眸光四扫,厉声喝问。


“何人胆敢在秦王府中驱使猫鬼?”



缠着他手中横刀的两股黑影,如同两条长虫扭动着身躯,眨眼间恢复如初,一只半蹲在浮云之上的黑猫,一边悠闲地舔舐着猫爪,一边将另一只猫爪飞速划破李世民的脖颈,一丝丝血线,顺着细长的伤口渗了出来。




众人大惊失色,要拔刀上前,却听到那黑猫忽然诡异奸笑两声,不是诡异的猫叫声,而是一种语调怪异,声音尖细且苍老的男人声音,他咯咯直笑,“胆敢轻举妄动,某即刻携秦王共赴幽冥。”




此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举起的横刀,踟蹰着是否落下,皓都见状,后退一步,其余府兵,纷纷后退,却仍做挥刀进攻的姿势。




【胡编乱造,勿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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