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岁红透伦敦,40岁破产端盘子,74岁演红楼梦,她把自己活成传奇_周采芹_周信芳_居里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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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5年一个名叫周信芳的孩子出生,他的父亲因为登台唱戏,所以被逐出家族,而他同样为了讨生活走上了戏曲的舞台,并且为此奋斗终生。

作为童伶,周信芳7岁登台,12岁改艺名为麒麟童,从此麒麟这个古代传说中的祥瑞神物便成了周信芳的象征。


作为独生子,他自幼随父亲流浪演出,执着和不屈的性格埋在了幼年麒麟童的心里。而这样的性格也同时深深地影响着他的一众儿女。


1928年,《申报》刊登了一条爆炸性新闻,上海天成茶庄的三小姐裘丽琳与已婚戏子麒麟童私奔,报纸一经发出,就震惊了整个上海。而比这则新闻更震惊的是,裘丽琳发报要与家人决裂。


1936年11月,天津一家戏院后台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周信芳的三女儿周采芹来到了人世间,她戏称自己是“生在戏箱的孩子”,这辈子与舞台有着难以割舍的缘分。

在那个时代“戏子”虽是受人追捧的,但社会地位始终是低下的,因此周信芳警告家里所有的孩子,一律不学戏,裘丽琳则早早的开始为儿女的出国做准备。

我们不得不承认,这世上有很多本领它就来源于天赋,来源于继承。


小采芹从小就喜欢演戏,喜欢“炫耀”,妈妈对此喜欢的不得了,而爸爸总是眉头紧皱地说:送你去学校是让你念书的,不是让你学演戏的。

小采芹是非常顽皮的,跟杜月笙的儿子一起玩先生带学生的游戏,结果两人争执了起来,啪,小采芹二话不说就打哭了杜月笙的儿子;去教会学校念书,有男孩惹到她了,她就用钢笔戳人家;男孩欺负她,她也丝毫不会示弱,尽管一次次被摔到地上,她还是要站起来盯着男孩看。

周采芹总说父亲最不喜欢的就是她,但其实和父亲最像的也是她,她的执着、她的不屈、她对舞台的喜爱都与父亲同出一辙。


周采芹出生在一个并不平静的年代,但她始终生活在父母良好的保护之中,那时候的她并不明白外面的兵荒马乱到底意味着什么,只知道自己即将远赴重洋,去异国他乡读书生活。


她的母亲希望她能像大姐一样去美国读书,但在香港逗留的那段日子里她决定了自己的人生方向,她喜欢表演,她要像父亲一样,在舞台上发光发热。


1953年,17岁的周采芹申请去英国皇家戏剧学院学习表演,在那个年代想要申请这所学校非常困难,可初出茅庐的采芹并不在意这些,年轻的她勇敢而炙热,灵巧又可爱,大概也正是此她才拿到了入学机会,成为中国第一位去皇家戏剧学院读书的学生。

远赴重洋,她独自一人站在船头,手里拿着临走前父亲给的《文天祥》剧本,耳边不断响起父亲的那句“你要记住自己永远都是中国人”。

母亲的身影和故乡土地逐渐消失在眼前,这个小姑娘的人生从此发生了巨变。

在同学眼里她是庄重而又靓丽的“东方公主,每天搭配不同风格的衣服,不是带着一枚钻戒,就是带着一块欧米茄的小金表,不过这些确切来说都是母亲给她的尊严和脸面。可实际上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这“公主”只有表面是光鲜亮丽的。


去英国之前,她的一应日常起居都有母亲和佣人操心,她只需要乖乖照办就好,可到了英国一切都只能靠她自己。

也许你很难想象,在那个贫困且动荡不安的时代,竟然有人不知道衣服如何清洗,如何晾晒,而周采芹恰好就是这样的人。

她到英国之后最先要克服的不是语言,也不是生活习惯,而是如何迅速地学会独立生活,学会如何烧水,如何洗衣服,如何晾衣服。

这样的日子回想起来真是可怜又可笑,别人眼里鸡毛蒜皮的小事,竟然弄得她焦头烂额,还没开始征服英国绅士,就被这一堆布料绊倒在地。


那里的人们总以为我是一个傻瓜,哦,你是中国演员,可怜的人。

他们总说我很矮小,而且还是一个东方女人,因此一定很顺从。

每个人都说我很迷人,这也就就是我为什么如此讨厌“迷人”这个词的原因。

男人总是试图和我调情,嗨,多漂亮的女孩啊,这让我感到厌恶。你想要成为一个明星吗?他们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我会说滚蛋吧你。

我住在一个很破旧的公寓里,那时候我已经有了孩子,我打电话给想要换一个点的公寓,因为我的口音,房东告诉我房子不会租给外国人。我就像被人打了一耳光那样气愤。

皇家学院的同学说,你毕业之后永远也找不到工作,但我的内心深处已经知道,咱们走着瞧吧。


周采芹从小生活在衣食无忧的环境里,这也让她多了一些别人没有的勇敢和自信,她的要强、她的攻击性让很多人都吃过苦头,当然也包括她自己。

那时候糟糕的英国人不会随意让外来人员在英国工作,所有的东西都必须申请,这对演员来说更加困难,因此一开始周采芹并没有什么工作机会。

1958年《六福客栈》上映,因为电影涉及到中国,所以周采芹得到了出演的机会,大荧幕上的短暂露脸并没有改变她的现状,反而是一次特殊的主持经历让她迅速走红。


那时国内派了京剧团去伦敦演出,他们需要一个既懂京剧又会讲英文的人来做主持,周采芹当仁不让地拿到了这个机会。

结果第二天早上,没有人议论京剧,整个伦敦的报纸都在议论这个叫做周采芹的女孩,人们对这个来自东方的女孩充满了好奇,甚至称她为东方的奥黛丽赫本。


正是这次的亮相,让导演理查德·奎恩看到她的灵动和热烈,性感和火辣,也让她顺利地成为舞台剧《苏丝黄的世界》的女主角。

她凭借独特的个人魅力彻底征服了那些自以为是的绅士,成为伦敦城的顶流演员。整个莱斯特广场都是周采芹的照片,就像是他们剧院的后台,伦敦的女孩子开始把头发染黑拉直,穿着旗袍描眉画眼,都希望能像周采芹一样闪闪发亮。


《苏丝黄的世界》上演两年,她的灯箱广告在最繁华处挂了两年,收获了诸多奖项,出了唱片当了歌星,引领了新的潮流,甚至还参演了《007之雷霆谷》,成为第一位华裔邦女郎,从欧洲火到了亚洲。


1956年,周信芳去俄罗斯表演获得了巨大的成功,他们脱离了“戏子”的身份,成为了表演艺术家。


周家的名望在国内越来越响亮,社会地位不断提高,也正是如此,1961年周信芳的妻子获得了去国外看望子女的机会,周家终于迎来了一次小团圆。

拥有和失去如影随形,在子女们的眼中这只是人生中一次久别重逢,可事实上却是生死诀别。


母亲走后,周采芹从大荧幕又走到了歌曲舞台之上,她在伦敦在著名的酒馆演出,上台的时候走得非常慢,如果有人说话她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台下的观众不许吃东西,不能有服务生,演唱期间有位夫人不停地在谈论她的西班牙之旅,周采芹停止了演唱,请她闭嘴然后转身回到化妆间。

她很明白,对待这些自以为是的人,就必须踩在尊严的刀刃上,要么做一个值得尊重的上等人,要么什么都不是。


时间过得飞快,周采芹已经40岁,“春风得意马蹄急,一日看尽伦敦花”,人生的前40年看起来都是如此顺遂,如此的花团锦簇,乱花渐欲迷人眼,周采芹就像飞入花丛的蝴蝶,沉醉于酒色声望,慢慢迷失了方向。


花钱大手大脚,对理财没有任何观念,听别人谈房地产,她自己也买了三套公寓,还有一幢6层楼的房子,如果日子就这样过下去,她绝对是妥妥的小富婆一个。

可这人世间很多故事,它们的精彩就来自于世事无常,登高跌重,起起落落,颠沛流离,说的是周采芹,也是她背后的周家。


1970年开始,英国陷入了巨大的金融危机,房地产游戏的错误让很多人一夜无家可归,这当中就包含可怜的周采芹,她并不知道自己的房子就是抵押的一部分,所以危机爆发后的她一无所有。


同样在这个时候,远在大洋彼岸的周家摇摇欲坠,自从上次一别,她与母亲便失去了联系,母亲不幸去世的消息最终还是传到了她的耳边,而这也成为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周采芹的精神状态出现了问题,她试图自杀,还好被朋友救了下来,她被送进了精神病院,精神病院充斥着吼叫和喧闹,她的冷静和孤僻到显得极为不正常。

所以病人都在学习编篮子,而她却在对着镜子化妆,她知道自己没病,也不可能去做那愚蠢的动作。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由得愣住了神,眼前这个40岁的中年妇女是谁?这还是那个风靡伦敦的“苏丝黄”吗?她陷入了迷茫。


她仿佛看到父亲在台上的身影,是那样孔武有力,那样意气风发,她突然间明白了,她是个吃开口饭的人啊。

想明白这些之后,周采芹离开了精神病院,也离开了那个让她一夜成名的伦敦。放弃名利、放下身段、放下世俗的枷锁,孤身一人远赴美国,重新开始。


到达纽约的那一刻,其实周采芹对生活还是抱有很大希望,因为从小跟她一起长大的小弟在纽约经营着一家非常知名的餐馆,这家餐馆时不时还会有好莱坞巨星光临,可周采芹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成为一名“光荣”的服务员。

所谓的亲情在这一刻显得有些好笑,周采芹大概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沦落到如此地步,这场姐弟之间的斗争最终以周采芹的离开结束。

人生大概就是一场起起落落落落游戏,生活总是喜欢在你最艰难的时候给你致命一击,并美名其曰,凡是过往,皆为序章。


1975年3月8日周信芳去世,得知这一消息的周采芹彻底崩溃了,虽然她17岁离家,至此再也没见过父亲,但父亲对她来说永远都是支柱,是天。可如今父亲故去了,她与祖国最后一丝联系也断了。


心灰意冷之下,她离开了纽约去了波士顿,在哈佛大学找到了一份图书管理员的工作。闲暇之余她开始反思自己,浑浑噩噩这么久了,人生到底该往哪里去?自己到底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脑海里经常会出现两个人,安娜卡列尼娜和居里夫人,我选择扮演后者,因为我喜欢听到掌声”。

后来她花了三美元买了一件外套和帽子,花了三美元买了一双靴子,用自己最精神的状态走进了波士顿的穷人剧院,她要重新回归戏剧的舞台,她要去试镜。她如狼似虎的眼神打动了导演,并且出演了《奥瑞斯特亚》和《红字》的女主角。

这段日子是艰苦的,但同时也是幸福的,白天在舞台上钻研莎士比亚戏剧,晚上在哈佛大学上夜课,后来还考取了塔夫茨大学硕士学位。


人生行至此处,年幼时听到的人生道理早已融入骨血,父亲给她起名采芹,取自诗经“思乐泮水,薄采其芹”寓意上学;母亲告诉她“别像其他人家的女孩子一样,指望着嫁妆,它只会像磨盘一样吊在你的脖子上。你需要的是一肚子的知识,这样你就能轻装前进,成为一个真正独立自主的人。”

如今她皆以做到,只可惜物是人非,父母早已不在人世。

这些年里,父母和祖国在她心中融为一体,非常遥远,非常浪漫。


1981年,离开故土28年的周采芹受中央戏剧学院院长的邀请回到学校任教,她给这所学校带来了新鲜的知识和方法论,脱掉鞋子盘着腿,跟学生们打成一团。


一年后,学校汇报演出,她选择了莎士比亚的《暴风雨》,这在当时也引起了强烈反响,而她选择这出剧目的原因,是因为这是一个关于“宽恕”的故事。

回到中国这么久,她终于下定决心回一趟上海,回到那个充满记忆又十分陌生的地方,对着父亲的遗像磕了三个响头。

草枯叶落已深秋,满目苍凉触景愁,寂寞门庭人不在,悲风萧瑟起松楸。


1988年,她的自传《上海的女儿》出版,也正是这本自传,推动了她事业的又一春。

1993年,她与邬君梅、俞飞鸿主演的电影《喜福会》上映,轰动全美,为她走入好莱坞打下基础。


之后她又出演了她《艺妓回忆录》、《007:大战皇家赌场》、《惊天魔盗团2》、《神盾局特工》、《实习医生格蕾》、《幸运的奶奶》等影视剧。


不过在国内最出名的还是李少红版本的《红楼梦》,她在里面饰演贾母,李少红用“闭上眼睛是只猫,睁开眼睛就是一头狮子”来形容她。

虽然很多观众都说她演的贾母像是一只猴,过于活泼好动,可这对她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2010年的她已经74岁,人生大半辈子都活在欧美,记忆衰退,体力不支也是事实,可即便如此她也没有用数字代替台词,没有寻找替身帮助,尽自己最大能力扮演好角色。


如今的周采芹已经84岁了,她还是那样神采奕奕,那样锋芒外漏。

回顾周采芹这一生,有过颠沛流离,有过光芒万丈,也有过狼狈不堪,但她最终将自己活成了一个不屈不挠的传奇。

也许她不是一个好女儿,一个好妻子,一个好母亲,但她绝对是个好演员,好的艺术从业者。

她不像传统的东方女性那样温柔,那样顺从,她用自己的孤勇和好强,让那些西方人见识到一个不一样的东方女性。

海斯特·白兰有句经典台词“如果我温柔的话,我就会死”,这句话也成为了周采芹这一生最好的总结。

(图片来源于网络和《上海的女儿》,侵权可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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