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生颠沛,却寄情诗歌,以悲观的心情过乐观的生活_叶嘉莹_唐诗宋词_生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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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嘉莹这个名字,我很早就听过,但一直不甚了解。

上大学的时候,古代文学课的老师推荐过《迦陵论词丛稿》,可我当时并不知道“迦陵”这个名号竟然是一位女性学者。

后来在诗词研究院实习的时候,我才知道,叶嘉莹就是那个笔名为“迦陵”的人。

那段时间,我做了关于她的一些讲座视频和诗词文稿的编辑工作,也算是初次认识了这位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中国古典诗词研究、创作和传承的大家。

导演陈传兴的纪录片《掬水月在手》让我看到了叶嘉莹诗词创作背后的人生际遇,也让我感慨于她的那句——

天以百凶成就一词人。

她说,只有自己也经历过类似的人生,才能更好地理解那些诗人和词人内心真实的想法。

影片以叶嘉莹在北京的旧居为线索,分为六个部分。

从四合院的大门开始,穿过脉房、大院、庭院到西厢房,叶嘉莹颠沛的生平就在她云淡风轻的谈话中,徐徐展开。

1924年,叶嘉莹出生于北京的一个书香世家,她的曾祖父是光绪年间进士,后来当了一名中医。

父亲叶廷元是北大英文系毕业的。母亲和姨母也都是老师。

10岁以前,叶嘉莹不曾上学,都是在家里接受父母和姨母的教育,这让她从小打下了良好的古典文学基础,后来上大学自然也就选择了文学专业继续深造。

身上流淌着叶赫那拉氏血液的叶嘉莹,本该活成一个贵族的样子。

可她的一生,只有对生活的朴素乐观和对诗词的无限热爱。

17岁,母亲去世。

生育第一胎时差点失去生命。

后来,丈夫丢掉工作,靠她教书养活全家人。

52岁,大女儿和女婿因车祸离世。

在她经历这些人生的打击之时,只有诗词一直陪伴着她,而她也把自己的悲痛、遗憾和愤恨,用一首首诗和词抒发出来。

她说,写诗作词,既是一种发泄,也是一种纪录。

她难受、想不明白的时候,就把这些情绪写出来,变成文字,让它们成为一种永恒的纪念。

一边自己创作诗词,一边也研究诗词。

叶嘉莹逐渐成为了一个研究中国古典文学的大家。她受邀成为台湾大学的教授,给学生讲解唐诗宋词。

她的学生中有很多都成为了名家,包括白先勇、席慕蓉等人。

后来,叶嘉莹还受邀前往哈佛大学、密歇根州立大学、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等地任教,她用英文给外国人讲中国的古典诗词,让很多外国学者喜欢上了唐诗宋词。

著名汉学家宇文所安就是在叶嘉莹的影响下喜欢上了宋词,他说自己曾经只喜欢唐诗,是叶嘉莹让他发现了宋词的独特之处。

上世纪70年代,叶嘉莹得到允许回国探亲,后来还主动申请回国任教。她坚持利用假期的时间回国讲课,持续了三十多年。

退休后,她受邀来到南开大学,开设中国古典文学研究所,继续她的研究、教学和创作。

叶嘉莹之所以能够把唐诗宋词讲的如此透彻晓畅,正是因为她的经历让她能够对那些诗句和词句感同身受。

她能够理解杜甫的哀叹惆怅,能够理解李商隐的幽微繁复,能够理解韦庄的欲语还休。

迟暮之年的叶嘉莹,终于找回到叶赫水(河)边,寻访自己族裔的故土,当时有人替她到一块高地上看了看,说那边什么也没有了,让她别爬上去。

可叶嘉莹坚持爬了上去,那边竟长着一片茂盛的玉米地。

她当时就想到了一首诗: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这首诗出自《诗经·国风》,讲的就是诗人路过故地宗庙宫室,看到一片葱郁的黍稷(两种农作物),只可惜当年的繁盛不见了,昔日的奢华也不见了。

此时此刻,还有什么比这首诗更能表达叶嘉莹的心情呢?

她用自己的人生经历为古诗词做注解,自然也就把自己活成了像古诗词一样的豁然通透、荡气回肠。

正如她的好朋友说的,她就像是把自己退到了一个位置,无论什么事情她都能以同样的态度去接受。

正是因为诗词带给她的力量,她才能渡过失去母亲、失去女儿、艰难谋生等人生中的艰难时刻。

每个人在世上都是孤独和寒冷的。

她以诗词为伴,从此不再孤独。

一位小提琴家在她的影响下,找到了面对人生的态度:世界上有很多干扰,要在干扰中找到自己的节奏。

看完影片我最大的感受就是,叶嘉莹先生活得太通透了。她简单到除了自己的研究和创作,什么都不想留下。

她把自己在北京和天津的两处房产变卖,再加上自己获得的稿酬和版权费,总共将近3600万全部捐给了南开大学,用于中国古典文学的传承与研究。

而她自己,则过着最朴素的生活。

这样的朴素,一直是叶嘉莹的常态。

她真的做到了,不为富贵而动,不为困苦所扰。

这部讲述叶嘉莹生平故事的纪录电影,由台湾导演陈传兴拍摄。

他曾经拍过讲述两位台湾著名诗人周梦蝶和郑愁予的纪录片《他们在岛屿写作:化城再来人》和《他们在岛屿写作:如雾起时》

诗人们在文学的世界里创造了一个自己的岛屿,而导演用影像为他们的诗歌创造了一个地理的空间。

文学的岛屿与时空的岛屿相遇,他们成了在新诗里找寻归宿的游子。

大学期间我到台湾交换时知道了这个系列纪录片,非常喜欢。

那些平时只能去想象他什么样子的诗人,突然一下子活灵活现地出现在眼前,原来,余光中那么瘦弱,而郑愁予那么温柔。

当时我所在的中文系邀请郑愁予先生到学校演讲,我还有幸参与了他一首诗歌的朗诵,那种激动的心情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那也许是我离诗和诗人最近的时刻。

《掬水月在手》这部电影同样延续了陈传兴导演一贯的风格,在叙事的过程中加入大量空境,创造留白和写意的空间。

故事在时间的流逝中缓缓展开,情绪在光影的变换中层层酝酿。

我们或许记不住叶先生写过的那么多诗词,但我们听着她的吟唱,就能感受到她身体里迸发出来的生命的力量。

正如导演陈传兴在《十三邀》中说的,叶先生为什么只写古诗,完全拒绝现代?

因为古诗是她的避难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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