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卡拉是条狗》:看似是一部喜剧片,其实是葛大爷在找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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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是个普通工人,他有一条心爱的狗名叫卡拉。在老二上夜班的晚上没有狗证的卡拉被派出所带走了,并要求老二在第二天下午4点以前带着办狗证所需的5000元到派出所来,才能把狗领回去。于是在接下来的18个小时里老二开始了一场要回十拉的“营救”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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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试图用家里不多的积蓄去办狗证被妻子玉兰拒绝;他试图用前女友杨丽的狗证去派出所骗回卡拉被民警识破他试图通过互相缠经的社会人情同要回卡拉也果,他索性却落得不但被狗子骗了钱还被误认为是狗贩子被抓到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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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后时刻,杨丽告诉他可以在狗被运到郊外的时候从农民那儿花些小钱把回来,眼看这十拉就要回来了,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贯看不起自己的儿子因为把同学黄毛手臂打成骨折而被关进了派出所,老二又面临着黄毛父母索要的不小的“私了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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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路学长说过,在装个早上,打了一宿的麻将后,他顶着西北风,股着自行车回家,迎面碰上许多早起的寻常百姓,他顿时感到一丝苍凉,觉得要是能进入他们的生活一定会有许多自己需要的东西,“别再老把摄影机对准自己,要用自己的眼睛感受周围人的生活,近距离地去表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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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就有他一个亲戚丢了一条狗,为找回狗而奔波的事,于是,拍《卡拉是条狗》的想法就这样有了。影片上映之后,好评如潮也大抵多是从所谓的“底层关怀”予以热情的褒奖《卡拉是条狗》表面上讲的是一个特别具体的老百姓茶余饭后经常谈到的话题一一办狗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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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导演的“宏伟野心”却是要在这样一个寻常故事里牵出个涉及个人生存尊严的问题,以至于在影片中,导演甚至让主人公老二有点不忿地说出了“只有在卡拉那L,我才觉得有点人样”,于是我们似乎看到了一个在生存夹缝中周转不过来的充满无奈的小人物,我们看到卡拉在派出所的小笼子里,儿子在派出所的大笼子里,这位父亲在笼子的夹缝,这种自由的夹缝生活空间是最具因禁意味的“超级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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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通过具有生话质感的城市空间和大量生动的人物细节、语言以及充满戏剧性的事件设置来提老二那不怎么样的人样,太生活的生活,特别是在老二一次次去派出所救狗的过程,使得每一个和派出所打过交道的谨小慎微过目子的普通百姓感同身受同样出色还有老三在杨丽的陪下去托人情这段戏,在这个不到10分钟的段落中,导演在简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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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效的叙事链条中星现出一人情链条”饱满而有力,观众此时也许对老二深陷在这巨大的人情网时的然无措产生会心一笑,而内心深处也一定有一丝惶恐存在为了加强老二那点不怎么有一人样的生活。导演在着力表现者三情回卡拉这一主线之外加上了儿子亮亮在这18小时里的活动的副线,试图通过儿子亮亮对父亲老二的“鄙视”,来强调老二在家庭生活中的尊严危机,以及在影片最后安排亮亮被关进监狱需要一笔“和解费”来对老二本已捉襟见肘的生活“加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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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整个影片的叙事把握中,导演未能将两条叙事线很好地结合,特别是到最后,选择了打出一行字幕表明老二最后自觉缴纳了办狗证所需要的钱来结束全片,而关于亮亮的“和解费”一事却不了了之,这样不仅破坏了叙事的完整,而且在最后关头大大损害了影片将近90分钟所一直致力于表现的那个“核”,甚至把影片带回到某种类似1994年出台的《北京市严格限制养犬规定》的“宣传片”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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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整部作品的风格上,导演路学长似乎已从《长大成人》的困惑、焦躁与充满自恋的伤感情绪中完全摆脱出来,摄影机的目光有着近来国产影片中难得的克制与冷静但或许由于导演的心情过于急迫,情感状况过于复杂,那个表达得过于鲜明的立场使得影片丢失了一些原本可以在人物的语言行动中,在每一处空间场景中散发出来的自由的气息和生活不经意间的诗意。

在这一点上,叙事者对一个卑微的角色作了一次不那么谦逊的描写。其实更为成熟和谦虚的平民电影(如阿巴斯·基亚洛斯塔米的电影)是没有预设的立场的(包括同情,真正的爱不是同情),只在谦逊而独立地记录人物所做的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之中,把平民百姓“日常生活中的高贵”一点一点暴露出来。

当然,在这一年的国产电影中,《卡拉是条狗》足以让我们感到欣慰,有一种影像努力地尝试着去贴近我们的生活,尽量真诚地去表现我们的生活。虽然不能仅仅因为影片的“平民出身”就理所当然地享受着道德上的优越感,因为拍一部关于平民的电影其实并不意味着一定比一部关于白领小资的电影更优秀。

但面对这样一部在当今的主流电影中多少有些“孤单”的影片,导演的勇气和责任无疑还是令人感动的。在各种“时尚”的小资情调或以视觉奇观为卖点的国产影片在2003年粉墨登场时,这样一部将镜头聚焦在普通百姓的电影,也许会让我们遗忘那些长焦、柔光或者电脑特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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