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蝙蝠侠与罗宾》( Batman & Robin )里最大咖的天王，阿诺德·施瓦辛格( Arnold Schwarzenegger )当然得说点什么。

蝙蝠侠4:蝙蝠侠与罗宾评价

「我一点都不后悔，」他在2012 年有个机会，向帝国杂志表达他对《蝙蝠侠与罗宾》的想法：

「其实我觉得这部电影的角色很有趣，而当时的导演乔·舒马赫( Joel Schumacher )也正值他工作生涯的巅峰，所以整部电影的决策过程并没有被任何人打断。」

1、阿诺与崩坏的「急冻人」：我不会抱怨任何事情。

「当时我正在拍摄《蒸发密令》( Eraser )，而华纳兄弟影业求我一定要拍《蝙蝠侠与罗宾》。

大部分状况下，我不会后悔演出那些烂电影或是不怎么样的电影。但是放马后炮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对吧？我们可以回头看然后说：『天啊，早知道我就修改剧本了，早知道我就改一下结局了。』

但是如果你是我，你就不会抱怨了。因为这些都是我自己做的选择，从我来自一个奥地利小农庄，到今日我所有的成就，这都是我自己决定的过程，因此我不会抱怨任何事情。」

蝙蝠侠4:蝙蝠侠与罗宾 概览

我得说，阿诺是条汉子。没错，狂喷跟冰块有关笑话的急冻人是有点蠢；没错，拿了2 千万美金片酬的人是阿诺，但受到《蝙蝠侠与罗宾》评价而被打击最大的演员，当然也是阿诺自己。

但这些有什么好提的呢？阿诺不选择抱怨这部电影拖累了他、也不选择责怪任何一个人──虽然听起来是有点抱怨华纳跪求他演才演的，无论如何，自己的烂片自己扛。他可以再演一些好电影，下次再多努力一点，不过要找战犯这种事，看来阿诺是不干的。

2、《蝙蝠侠与罗宾》竟成乔治·克鲁尼心理阴影。

急冻人都表态了，那么蝙蝠侠怎么说呢？乔治·克鲁尼( George Clooney )可是好莱坞最有礼貌的翩翩君子，尽管这部电影里他还算是小咖，但是这么多年来，按照他的说法，他「一直在为《蝙蝠侠与罗宾》道歉」。

「我真的觉得我摧毁了整个蝙蝠侠系列，直到有人复活了它、改变了它。」2015年克鲁尼在脱口秀上坦承，「但接演蝙蝠侠的当时，我真的觉得这是个好决定……看起来……并不是。」

蝙蝠侠4蝙蝠侠与罗宾

而不只是在电视节目上，在宅宅们热爱的圣地牙哥漫画展上，克鲁尼也道歉过：「我真的很抱歉蝙蝠装上有两点……还有还有，那些跟冰冻有关的双关语台词！我要为此道歉！」

据称在他上台道歉前，他还先在后台与亚当威斯特( Adam West )──主演1966年《蝙蝠侠》影集的经典演员──先道歉了。

3、爆气的罗宾：克里斯·欧唐纳。

但是虽然我们的蝙蝠侠温文儒雅，我们的罗宾就不这么认为了。饰演罗宾的克里斯欧唐纳( Chris O'Donnell )，对《蝙蝠侠与罗宾》可是毫无保留。

「我想乔治·克鲁尼对这整件事的处理态度是很好的，他的方式就是摆明了，『真糟糕，我们杀了蝙蝠侠』，然后让大家一笑置之。」

蝙蝠侠与罗宾的关系

不过看来欧唐纳没有克鲁尼那样的好修养，「对我来说，我总是只回头看那些美好的回忆，但是话又说回来，我演的第二部蝙蝠侠电影很明显没有第一部那么好。」

「就《蝙蝠侠与罗宾》来说，我觉得华纳兄弟影业就是太贪婪了，太急着推出这部电影。

如果我记的没错，这部电影就在《亡命天涯》( The Fugitive )之后上映，而当他们制作时，过程很辛苦，但最后这部电影大卖座。

现在我想起来，华纳影业一定是这样想，『只要我们砸大钱拍电影，无论什么电影都可以变成票房巨片』，但是他们没想到的是，观众必须冷静一段空窗期，才能吞下下一顿大餐。

结果我们才刚拍完一部蝙蝠侠，他们就说『我们还要另一部』，砰！我们就要生出一部新电影。这根本是暴殄天物，整部电影根本还不够扎实，也没有制作完全，最后都是因为许多人太贪心了才会这样。」

蝙蝠侠4:蝙蝠侠与罗宾 演员表

哇喔。

不过欧唐纳还是觉得，整个制片过程还蛮有趣的，他跟乔治配合的很不错，跟阿诺等前辈也相处愉快。别在意欧唐纳的愤怒，他的确有资格愤怒。

原本华纳影业几乎已经确定了罗宾的个人外传电影，也就是漫画里日后脱离蝙蝠侠门户的夜翼( Nightwing )。但当《蝙蝠侠与罗宾》的劣评如潮水般涌来时，这项计划也永远地消失在夜空之中了。

「我觉得在拍《永远的蝙蝠侠》( Batman Forever )时，我们还是在制作一部电影，但是等到我们制作《蝙蝠侠与罗宾》时，我觉得我们就是在拍一部幼儿玩具广告而已。」

别气啦！罗宾！

4、怎能全部让主演卡司承受呢？

蝙蝠侠4:蝙蝠侠与罗宾 剧照

但回到《蝙蝠侠与罗宾》的那些烂台词，我觉得这部电影的问题可能并不在演员身上，本片剧本与台词的低能让人可以直接无视急冻人的发光口腔。

对于这一点，曾经荣获奥斯卡最佳剧本的阿奇瓦·高斯曼( Akiva Goldsman )可是难辞其咎。别忘了，这位剧本家可是跟蝙蝠侠之父鲍勃·凯恩( Bob Kane )素有私交，他对超级英雄漫画了若指掌，况且他也写过《永远的蝙蝠侠》的剧本，至少那时候还没那么差──罗宾挂保证。

时代杂志的影评肯尼斯·图兰(Kenneth Turan)就曾批评高斯曼的剧本「这个怪异的故事根本没头没尾没中间」，但是很意外地，高斯曼其实没有对自己的剧本有任何辩解。

「《蝙蝠侠与罗宾》里的问题，就是缺乏真实的情感。要改编一本认真的漫画作品，最糟的方式就是把它拍成卡通。因为《蝙蝠侠与罗宾》的错误决策，我到现在仍然需要跟一些人解释这件事。」

你可以说，高斯曼仍然没有明白地道歉，但是至少他也承认《蝙蝠侠与罗宾》是一部失败的作品，而且是他没有在角色中放进支撑他们的情绪。最后《蝙蝠侠与罗宾》变成了一部真人版卡通作品，而身负重责的高斯曼，没有拖其他人一起下海。

蝙蝠侠4:蝙蝠侠与罗宾电影

5、所以导致《蝙蝠侠与罗宾》翻船的真犯是谁？

但是要说到道歉与犯错，导演乔·舒马赫是最愿意承担这些责任的那个人。电影史上的烂片那么多、成本既高品质又烂的电影更不少，但是没有太多导演像舒马赫这样，选择公开为他拍过的烂片道歉──你看过迈克尔·贝( Michael Bay )什么时候出来跪洗门风了。

而且舒马赫不只道歉一次，20 年后他还在为《蝙蝠侠与罗宾》道歉，而他可是拍过破亿美金票房的导演，还入围过戛纳影展，许多有他这样成就的导演，从来都无法像他这样放低身段。

「如果你们在看这段影片……我要为《蝙蝠侠与罗宾》道歉。」

舒马赫只是想娱乐大家，第一次他成功了，第二次他失败了，而且失败的很惨。他坦承热爱蝙蝠侠的他其实就像个小孩，一个家里没大人的小孩，手持导演筒与上亿美金预算，然后让他心中最缤纷的漫画想像在大银幕上成真。他已经很努力地去拍了，但是这不是一部独立电影，这是一部在90 年代预算高达1.2 亿美金的超大型电影。

而他没有让电影制作超支、没有延迟上映时间、没有搞太多亡羊补牢的补拍工作，他准时地完成了一部电影，而没有人插手干预他的创意，只是很明显地，大家这次并不买单。

蝙蝠侠 罗宾

「我向大家道歉，我想跟每位感到失望的粉丝们道歉，因为我想这是我欠他们的。而大多数电影制作的决策都是我自己决定的，没有其他人需要为这些决定负责。」

舒马赫真的不需要如此，但是他很勇敢地坦承他搞砸了，他亲手毁掉了这个系列，让电影公司对蝙蝠侠彻底地失去兴趣与热情。也许是因为华纳影业的误判与急躁，也许是因为玩具商的贪得无厌，但是你在舒马赫的道歉里都看不到这些指责。

6、失败为成功之母：这是超级英雄电影时代的契机。

从演员、编剧到导演自己，全都承认了《蝙蝠侠与罗宾》的失败，也无须任何人为《蝙蝠侠与罗宾》辩解翻案，它的确搞砸了，连亲自制作它的团队都承认了，但它并不是一无是处，在电影下档之后，它拍出了一场好戏：好莱坞如何自我反省错误，好吧，至少是很少数的好莱坞从业人员。

但有趣的是，这可是凤毛麟角的一次经验，因为瞻前顾后，没有其他人为《分歧者》( Divergent )道歉、没有人为《变形金刚》( Transformers )道歉、没有人为整个DC漫画宇宙道歉──看看至今华纳影业依旧对搞砸DC电影宇宙装作若无其事、扎克·施耐德( Zack Snyder )仍在为他的DC电影无止尽地辩解，相对之下，《蝙蝠侠与罗宾》的认错更显得难能可贵。

蝙蝠侠和罗宾什么关系

凯文费奇( Kevin Feige)，这位执掌漫威电影宇宙大旗的舵手，可以算是全世界最会制作超级英雄电影的人。让我们听听他对这部超英雄漫画电影史上最大一次失败的想法：

他认为《蝙蝠侠与罗宾》并不只是一次失败：

「它也许是史上最重要的一部漫画改编电影。它实在拍得太糟了，却因此激发了漫画改编电影的新思维。

它为《X战警》( X-men )与《蜘蛛侠》( Spider-Man )建立了契机，让未来的改编电影都学会了要尊敬原作，学会了不要搞得那么阴阳怪气。」

《蝙蝠侠与罗宾》的悲伤故事似乎在此是最好结束的时刻，但它带来的影响才刚刚开始。

在1997年这场大失败之后，伤心的华纳对蝙蝠侠彻底失望透顶，却也有人看出了这场失败当中的教训。就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一场变化万千的风暴正在荒芜的超级英雄电影世界里酝酿着：更多的蝙蝠侠计划被划下句点、麦克卢卡(Michael De Luca)正准备让一位名不见经传的二线黑人超级英雄小试身手、而那位氪星之子……正等待着蝙蝠侠之父赐与的复活之日。

在那之前，作为《蝙蝠侠与罗宾》故事的最后句点，让我们来看看，从1997年到2005年，这漫长的8年时间里，布鲁斯韦恩如何躲在他那暗无天日的蝙蝠洞里，幻想着许多差一点实现的计划。

来自不同国家、都有着辉煌资历的导演与演员们，想要为韦恩进行一次次的心肺复苏，但是直到一位亟需成功机会的英国导演真正成功之前，他们都失败了，而这些失败、这些我们永远看不到的蝙蝠侠电影，将为《蝙蝠侠与罗宾》的悲伤加上几分残念……

（未完待续）